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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清平岁月(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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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岁月(51)

    “你想从金家得到什么?”林雨桐打断文氏的话, 直接问了一句。

    文氏愣了一下,看林雨桐:“你还是这么直接。”她深吸一口气, “你这么一问, 倒是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直接了当,如此, 大家都放心。”林雨桐朝外指了指, “我想, 墙皮外, 有不少耳朵在听着呢。宫外,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宫门, 算着我进来了多少时间。”

    文氏轻笑一声, “这关系的远近可不是时间能算出来的。亲近的, 便是一言也不发,那该亲近的还是亲近的。疏远的,便是促膝三天, 该疏远还是疏远的。你说呢?”

    林雨桐看文氏, “你现在不是金家的二奶奶,你便是再把公爹叫爹,但名分已定, 早已经不一样了。你有你的立场, 金家有金家的立场,这是两回事。金家如果在不损害自己的利益,能保证大局平稳的情况下帮你,该帮的会帮。这跟你是谁无关。但同样的, 如果与大局有害,哪怕是金家有利的,我们也不会帮。这同样跟你是谁,跟你和金家是什么样的关系,无关!”

    文氏的手一顿,“有件事,我希望你帮我捎话回去……”

    “嗯!”林雨桐点头应承,示意自己在听。

    “告诉爹,就说我在宫里孤立无辜。以前是不敢动,现在是非动不可。”文氏看着林雨桐,“原话不动说给爹就行,爹只是不能说话,不是脑子糊涂了!”

    林雨桐又‘嗯’了一声,“你要公爹埋在宫里的人手?”

    文氏看着林雨桐带着几分无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话太直接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只是懒的跟你绕圈子,“这话我会转达的。”说着就起身,“那我就告辞了。”

    “留步!”文氏跟着起身,一把拉住林雨桐的袖子。

    林雨桐回头看她,她也认真的看林雨桐,“在宫里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皇后马上回宫里,她是皇后……我……”

    “你怕了?”林雨桐看她,“也是!论起名分,她胜你一筹。论起背景,她有许时忠。而你所谓的背景,不是站在你的身后的,而是站在太子身后的。你要跟她一争长短……靠着金家只是一时的……”

    就是这个道理。

    文氏看着林雨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没想到人家却不说了,只笑了笑,好整以暇,好似在等着看自己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没有了!”就像是她说的,自己现在不是金家人。平白的,人家怎么可能轻易的跟自己说出掏心掏肺的话来,“……我就是想问问,岚姐儿还好吗?”

    林雨桐认真的看她:“你忘了她……忘了她到底是谁,许是对她更好一些。”

    这话说的,文氏心里就跟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样生疼,“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她……我要是现在跟你说,当时我进宫,一大部分原因是我想着为你二哥讨回公道,要让所有跟你二哥‘死’有关的人付出代价,我要这么说,你还信吗?”

    “信!”林雨桐看她,“所有的承诺,在做出的那一刻,都是真诚的。可始终记得当初那个承诺的人……却太少……太少了……就跟当年你信了男人的情话一样,他给你承诺的那一刻也是真诚的。但你不会因为当时那一刻的真诚,而去原来他后来的不得已……”

    就如同你现在不管怎么说当时的初衷,我都不可能因为当初那点念头,现在代表金家对你感恩戴德一样。

    文氏苦笑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林雨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特别讨厌现在的你!你的眼神太亮,你的腰杆挺的太直,你说的话太过戳心……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

    “你讨厌我的眼神,那是因为你怕被我看穿。你觉得我腰杆太直,那是因为你觉得你站到了我一辈子不可能到的高度,而我却没有对你屈服谄媚巴结逢迎。你觉得我的话太过戳心,那是因为你心虚……”林雨桐看她,“你的欲望太胜了!看在岚姐儿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你缺的不是权力,是一颗平常心。好自为之吧!你的话我会转达……以后若是无事,别宣我进宫了……这里处处都散发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我不喜欢!”

    说着,她转身,对着文氏微微的福了福身,这才转身往出走。

    文氏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拧住了心脏一般,百般的不舒服。林雨桐走出去回头看她,眉头微微皱了皱,看来真说对了,这地方吧,还是少来为妙。这会子文氏只把那点不舒服当做自己的言语给她引起的不适,这还罢了。可要常进常出,迟早会露馅的。

    宫里,是来不得的!

    回去她就跟四爷道:“皇宫那种地方,对龙气可能更敏感!”

    为什么在别处没有的情况,只出现在宫里。

    四爷点头,这种猜测还是比较靠谱的。

    林雨桐又说了文氏叫捎的话,四爷就说:“你直接找老太太,叫她也知道,咱也知道她在背后有些猫腻。”

    嗯!也好。

    林雨桐去的时候,老太太瞧着挺清闲的。开春了,老太太在院子里开了两分地,也不用谁帮忙,就自己上手,翻地,浇水,今儿是才把种子给点上。林雨桐过去的时候,老太太乐呵呵的,“回来了?那几个丫头搬回来了没有?也亏得那么点的孩子在外面住你也放心。”

    “她们呀,就跟那田里长的野草似的,圈在富贵的园子里,反而长不好。我原本是没打算叫回来住的,但想着,为了子孙的长远计,身份一道上还是要紧的。”她过去蹲在老太太边上,看老太太在那泡菜种子,“锦绣院大,收拾起来得几天。她们那边也是一院子的物件,置办起来不容易,叫撒手就没那么简单。”

    老太太点着头:“是!谁家的家业,辛苦得来的,都不会轻易舍得。我可是知道这个的,你说辽东那地界吧,有啥呀?就那点地那点房子,我这还不是一样心里放不下。天天晚上做梦都能梦见……家业难舍!家业难舍!丢了的,总得想法子拿回来,你说是吧!要不然,人生养儿孙,图什么的?”

    这是话里有话呀!

    “人各有志嘛!”林雨桐接了一句话,就起身了,左右扭着头,打量着老太太住的这个小院,“今儿我进宫了一趟,去的是内宫。那可是皇宫吧……按说那可是天下最好的地方了吧?可实际上呢,真不是糊弄您。贵妃住的,没您舒坦。房子宽荡荡的,要凳子了才给搬凳子。说的也是可怜!我都动了恻隐之心了。没人用,说是叫我给公爹捎话,可公爹呢,如今那样,再跟着贵妃太子操心,这身体还怎么养?想了想,我也没言语。”

    老太太手一顿,“你到底是年轻,做事还义气。她跟咱们家,说起来,也是缘分。这世上的事,跟种地一样。你这撒的好种子多了,这将来就多收获点。”她指着一处,“这里,我抓种子的时候,无意间掉地上了,捡是捡不起来了,但你瞅着,过段时间,人家照样生根发芽,再过两月,也能凑一盘菜。撒下善因得点善果,不管是有意的无意的,结果都差不多。只要于咱们没妨碍,伸把手其实也没什么。况且,当真就没关系吗?再过上半年,文家的孝差不多也守完了。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嫡亲的骨血。守孝是个意思就行。等把琨哥儿的婚事定了,赶紧把婚事一办,顺便呀,就把珅哥儿的婚事一块办了。人嘛,一条儿女一条心。这边挂着她的心,她又不挂着咱的心。这吃亏占便宜的,你掂量掂量去。你来的意思我知道的,我的意思,我想着,你琢磨琢磨,也能明白。这人啊,都想过太平日子。可这太平日子哪里是那么好过的!当小老百姓的日子,可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自在。做达官贵人,叫我看,那也是一肚子的苦楚,一个不小心,一家子老小就都得搭进去。可为啥这自古以来,人人都盼着儿孙出息,能为官做宰?谁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可谁不向往能常伴君王的?人心向上!孩子,你得明白这个道理。”

    “人心向上这话没错。”林雨桐扶着老太太往里面去,“但还有句话,叫顺势而为、量力而行……”

    这是在说自己自不量力吧。

    老太太看了看这个老四媳妇,笑了一下:她和老四倒是好性子,能稳的住。

    这说自己自不量力,是不是因为他们对家里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的缘故。

    在老太太见到金匡,坐在金匡的床前的时候,她是这么问的:“……是不是该考虑多告诉老四一些。要不然一无所知,他们都是稳重的人,不愿意冒险也是有的。”

    金匡不能说话,但眼珠子能动,脑袋能动弹,他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嗯嗯嗯的,表示不行。

    为何?

    金匡张嘴,舌头却不听使唤,胳膊只僵硬的抬起来,指着老太太的胸口。

    胸口?

    老太太的手摁在他指的地方:“你是说……心?”

    金匡点头,对!就是心!

    他没有那个心,你能奈何?现在告诉他那么多,并不是合适的机会。

    老太太似有所悟:“好了!我知道了。不告诉便是了。你不要着急,先这么养着。今儿我就再打发人情王太医,东西我会交给她。”

    金匡点点头,两条胳膊都僵硬的抬起来,给老太太示意。

    老太太不太明白这意思,“你想要什么?”

    不是要什么!

    他固执的伸着两只胳膊不停的眨眼睛。那眼睛是眨两下一停,再眨两下。

    两下——两条胳膊——两!

    重点是‘两’!

    “二?”老太太问说,“你想说‘二’?”

    金匡的胳膊一下子给放下了,累的头上都冒汗了,不住的点头。

    老太太就明白儿,“你是想说老二!”

    金匡又点头,看向书桌的方向。

    老太太的视线顺着,看到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你是说给老二写信?”

    嗯嗯嗯!

    老太太慢慢明白这个思路了,“老二是文氏的软肋。”

    金匡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了!”老太太起身,“我都明白了。你歇着吧!就像是之前我说的,你太着急!太急切了!缓着来吧!我这把年纪了,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她给我看过相,说我阳寿九十有九,还有二三十年好活呢,等的到。放心吧!靠不了后来人,就靠我老婆子自己得咧!”

    老太太拄着拐杖,出去了。身后的金匡睁开眼睛看着,老太太那拐杖是拄给外人看的,但其实,她康健着呢。

    躺在这里这几天,他想的不少。也疑心的不少。

    毕竟,病的太突然了,毫无征兆。

    他先想着是不是老四的关系……那边,李昭那个血吐的也特别突然。是不是,自己的病从根上说,跟那个是一事的。

    可紧跟着,又摇头。自己是老四的父亲,亲生的。子克父?要克早克了。

    之前,还寻思着是不是想多了。如今再看老太太,他突然觉得……许是老太太的缘故。寿数九十九,这样的人瑞,偏压在自己的头上。寿数该是有定数了,有人运道旺了,自然有人就弱。

    怪不得那人说自己是没有帝王的运道。看来,真真是这样了。

    正寻思着呢,大儿子带着王太医过来了,继续诊脉改药方子,可他,已经对治好的事死心了。

    王太医正收拾药箱,外面有人来请,说是老太太有些违和,请太医过去顺便看看。

    在老太太院子里,王太医停留的时间不短。老太太身边也没留伺候的人,不知道再谈些什么。

    从金家出去,王太医就直接进了宫。

    而宫里,到处都是忙碌的。

    听说皇后明儿就回宫了。

    王太医将一个方子递过去,“……是金家老太太常用的太平方,应该是好用的。老太太至今康健,想来也是这方子的功劳。验方……”他的手在方子上点点,“很好的验方……您得细看!”

    文氏利落的将方子收起来,“替我谢谢老太太!”但心里却诧异,这老太太……还真有点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