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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停不下来的剪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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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妃,朕必须批评你,你现在越来越象个工作狂。她家人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二少掉头,听说巧妃还要去佳誉中学找金妮,很是不满。

    二少和巧妃一下班就来到碧水湾,找到金妮家,她家中就一保姆,其他人都不在家,巧妃试探地喊了她一声五娘,她笑笑,自我介绍是新来的保姆红霞,原先的五娘回老家不再回来。巧妃多了个心眼,向她打听五娘的电话,红霞很抱歉地摇摇头。不过,她告诉巧妃,金妮昨天已经搬到学校,以后就住在学校,只有周末才回家。

    看来金宝财最终采纳了巧妃的意见。

    终于逃出冰窟,金妮一定会很高兴吧!

    巧妃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金妮,顺便把药送给她。

    好在,金妮就读的佳誉中学离美人诊所不远,开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巧妃扭头抱歉地喊了一声:“二少!”

    “恩?”

    “辛苦你了,回来我请你吃饭!”

    二少一听乐了:“想贿赂朕?”

    这丫变聪明了,不再爱妃爱妃地喊,却口口声声“朕!”叫巧妃哭笑不得。

    他车技不错,在车堆里穿梭,没用多久就赶到了佳誉学校。

    二少找个地方,停好了车:“贵族学校果然不一样!大门比某大还气派!”

    两人正准备进门。

    一门卫从值班室跑了出来:“你们找谁呀?要登记,不登记不给进!”

    差点忘了来访登记。

    巧妃进了值班室,出示了证件,在访客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并加注了理由——看望初二一班的金妮。

    “请问,去女生公寓楼怎么走?”巧妃放下笔,问了一句。

    门卫很热情,出门用手比划:“你第一个路口右拐,第二个路口左拐,见到大有超市再往右,就到了!”

    路线图挺清晰,巧妃她们五分钟不到,就来到了女生楼下。

    门口一个大牌:“男生止步!”

    “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二少抱怨着:“这个规定本身有问题,不跟它一般见识,巧妃你一个人上去,我去周边溜达溜达,顺便欣赏一下校园美女。”

    在一层公寓楼值班室,巧妃很快查到:金妮,402。

    找到402时,它的门是关着的,但屋里有灯光,应该有人。

    巧妃轻轻敲了敲门:“金妮……金妮……”

    没动静。

    巧妃又继续敲了几下。

    还是没动静。

    这时,隔壁403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学生发的女生:“请问,你找谁?”

    巧妃指了指手中的药品:“我找金妮,给她送药来了!她在吗?”

    “在呀!我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还看见她了,也没见她出去!我来帮你敲!说不定在睡觉!”

    学生发毫不客气对着402狠命踹了几脚,吼了几句:“金妮,有人找你!快点开门!”

    巧妃笑了,怎么到哪儿都有林亦可,这姑娘和林亦可的性格真相似啊!敲门爱用脚。

    “别敲啦!来啦!”

    金妮的声音。

    巧妃和学生发相视一笑。

    “谢谢你!”

    “不用谢,我回去了!”

    门开了,金妮一身睡衣:“巧妃姐?你怎么来了?”

    貌似有点不高兴,甚至有点小小的抵触。

    “给你送药!”

    “我不需要!我好了!还有我不是过敏,你别再和我爸说我过敏!”

    “为什么不能说?”她吃惊地看了一眼金妮。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金妮面无表情,语气生硬,连应有的见面礼貌都免了。

    扑面而来的味道,房间窗户大开。

    “怎么回事儿?”

    屋子里只有金妮一个人,莫非?

    她不敢相信,再次吸吸鼻翼,毫无疑问,是烟味。

    巧妃的鼻子向来委屈不得,烟味,如何能逃过她灵敏的鼻子?

    “你抽烟?”

    见骗不过她,金妮赶紧把门关上:“心里烦,就抽了一支!”

    金妮这会儿脸色明显柔和起来,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巧妃:“姐姐,你可千万别跟我爸说我抽烟!”

    气氛有点尴尬。

    巧妃撇开抽烟的话题:“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爸吼你了没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帮你。”

    “吼?你称之为吼?”金妮抬头冲巧妃笑笑,满眼的轻蔑:“不,那是说话。”

    金妮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剪刀,自顾自剪起指甲来。

    “我以前只用指甲钳,突然有一天,指甲钳不见了,没办法,我就换了这把剪刀,结果发现剪刀比以前的指甲钳还好用。”

    “他们都那样说话,我已习惯,习惯了就好,不会不适,不会痛苦,而且我现在也学会了那样的说话!后来我发现,这种说话方式比起文绉绉的说话要痛快很多!”

    剪刀有节奏地咔吃咔吃。

    窗外的天空黑漆漆一片,无星也无月。

    巧妃没有接话,沉默……

    金妮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剪指甲……

    先是无意,后是有意观察,她发现金妮握着那把剪刀一直在那修理食指的指甲。

    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是食指,没换过……

    其实,也没有指甲屑……

    如其说是剪指甲,还不如说重复剪东西的动作更为合适。

    巧妃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加速……

    金妮突然抬起头来问了巧妃一句:“你和姜佑一是什么关系?”

    巧妃一下子愣住了:等等,这应该是我要问的问题。

    不待巧妃回答,金妮盯着巧妃:“你那天晚上跟我说你是他的朋友,是吧?让我猜猜,朋友?很好的朋友?还是男女朋友?”

    那眼眸是嘲笑吗还是……

    看不懂,看不透,巧妃第一次见金妮,就很害怕她的眼睛。

    “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是吗?”金妮显然不信。

    “真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是,巧妃心道,为了掩饰尴尬,她把水放到桌子上,起身走了几步,金妮刚刚搬过来,宿舍里还没有过多她的痕迹,但她床铺已打上了她独有的黑白标签。

    真是个谜一般的女孩。

    不该有的成熟!

    不该有的灰色!

    “那个家,谁都想害我!”她似乎比较满意巧妃后来的强调,不再纠结,而是换了个话题。

    象是冲巧妃说话,又象是自言自语。

    巧妃震惊中。

    她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小剪刀继续咔吃咔吃,速度快了些,不过还是那个食指。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真的!我爸恨死我!”金妮继续。

    巧妃张了张嘴,半天“天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打是亲骂是爱,别因为父母打骂就记恨他们了!”

    “那个女人?你以为她是我妈?”金妮吼到:“她不是!她也不配!”

    “他们恨我!我早就知道!”

    金妮抬眼看了巧妃一眼:“姜佑一也恨我!”

    “当然,他也好像恨你!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恨你?”

    又是那种眼神!

    巧妃不寒而栗。

    “咚咚咚……”

    巧妃抢着去开门,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生:“请问,谁是巧妃?”

    “我就是!”

    女生指指楼下:“楼下一男的要你赶紧下楼!”

    巧妃跑到走廊,冲着楼下的二少,摆摆手:“我马上下去!”

    “巧妃姐,你该回去了!谢谢你来看我!”金妮这会儿才收起剪刀:“我头有点痛,我想早点睡!”

    巧妃出门的时候。

    金妮扫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凌厉而戒备!总之,一点也不友善。

    “我哪儿得罪她了?”巧妃坐上二少的车子,还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