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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好人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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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前脚到元朗的博爱医院,警察后脚就到。

    护士刚刚把胖子和女司机用担架送进手术室,杨林就被警察按在地上。虽然以杨林的身手,再多一倍的警察也做不到这一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能惹事,否则,即便胖子想给他担保都没用了。

    也不怪这些警察火大,实在是太憋气了。他们老早就接到举报,有人在公路上飙车,可等他们赶到,早没了影儿。于是一路上对讲机呼喊,各个路口围追堵截,吃了一嘴尾气,直到人家到了目的地才追上,实在是太丢脸了。

    为首一个警察一巴掌扇在杨林后脑上,骂道:“挑!你以为你元朗车神呢?开那么快!”

    杨林知道不能吃眼前亏,笑着道:“长官,我这实在是万不得已啊,两个伤者等着急救,十万火急啊!”

    那警察愣了愣,“是这样啊。”原来有原因啊,虽然处罚还是必须的,但也情有可原。

    谁料旁边一个年轻的,一脚就踢在杨林肋部,骂道:“别和长官嬉皮笑脸的,身份证拿出来!”

    杨林就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扭头望了一眼紧紧关闭的手术室,心说胖子哥哥哎,也不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可即便你算话,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时候了,估计一两天哥们就得被遣返了。只好摇头道:“没带。”

    为首那警察狐疑的打量着杨林的衣服,疑心大起:“你家住哪里?”

    “元朗。”杨林胡诌,那地方偏远一些,希望他们嫌累,不愿意去。

    “具体点。”

    杨林无语了。具体个屁啊,那地方有什么街什么路的,谁知道?老子又不是神仙。

    踢他那个年轻警察道:“游泳过来的?”

    杨林不说话,一问三不知。

    结果自然被带回警局。

    杨林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三个警察,给他录口供。

    “性别?”

    “男。”

    “年龄?”

    “4….十八。”差一点说出穿越前的年龄。

    “到底多少?”

    “十八。”

    “怎么来的?”

    “游泳。”

    “和你一起的还有多少人?”

    “就我一个。”

    “谁组织的?”

    “没人组织。”有蛇头组织,那性质就变了。

    “你不老实是吧?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确实没人组织,就自己趁天黑游泳过来的。”

    “家庭住址?”

    杨林沉吟了一下,他知道,香江警方会和原住址警方联系,一旦确定身份,就会被立刻遣返。“那个胖子,他说他会为我担保。”

    坐在中间的黑脸警察嗤笑一声:“给你担保?无亲无故的,会给你担保?别做梦了。”

    杨林沉声道:“我救了他的命。”

    黑脸警察不屑道:‘那又怎样?大陆仔,香江不是那么好混的,乖乖的哪里来会那里去吧。香江每天想你这样饿死的大陆仔不知道有多少。“

    杨林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能不能和那位先生联系一下?”

    黑脸警察摇摇头:“我们香江警察没那么多时间办这些小事,每天游水过来的大陆仔不知有多少,我们不可能每一个都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办事。你的家庭住址是哪里?”

    杨林默然不语。只要查不到他的原住址,香江警方就只能暂时扣押他。他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另一个刀条脸的警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袖子挽到手肘处,从桌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和一把锤子,笑眯眯的向杨林走过来:“好多天没运动了,小子,撑住了!”

    杨林一愣,想起以前看过的香港电影,里面有不少关于刑讯逼供的镜头,我这是遇上了?当下苦笑道:“这是打算刑讯逼供?”

    刀条脸嘿嘿一笑:“一点小手段,这锤子能把你内脏震伤,体表却没看不出来,验伤也没用。”

    黑脸警察也过来,把杨林的手铐铐在椅子上,拿着书本垫在他胸口,刀条脸狠狠一锤子就砸下来,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杨林脸色都未变一下。

    一时间,小房间里“嘭嘭”之声不绝于耳。

    杨林自幼跟着老道修习道家之术,紧守一口丹田气,铜皮铁骨,稳如泰山。

    十分钟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刀条脸和黑脸警察脱下警服,扯开领带,“呼哧呼哧”的喘粗气,满脸汗水,另一个警察则拿着那本书,狗腿的给两人扇风。

    黑脸警察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盯着面色如常,唇角带笑的杨林:“小子,有两下子啊,练过?”

    杨林笑笑:“恩,小时候胡乱练过几下。”眼睛却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香烟,话说自从穿越过来,一天一夜没抽烟了,烟瘾犯了。

    刀条脸啧啧称奇:“嘿,这身子骨挺硬,练的铁布衫?”

    黑脸警察抽出一支香烟,亲手给杨林点上:“我说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别撑着了,老实交代,咱都爽快,别逼我动绝招。”

    杨林深深吸了一口烟,感受着烟草香醇的滋味,在肺里转了一圈,再缓缓的吐出来,摇头道:“我说了,给我个机会,和我救的那个胖子联系一下。”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必须坚持。

    刀条脸火了:“扑街仔,不知好歹是吧?老子……”

    他话还没说完,响起了敲门声。

    黑脸警察一努嘴,扇风的狗腿立马跑去把门打开。

    “署长!”

    黑脸警察和刀条脸立即站直,回身敬礼:“署长!”

    门口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前一个是个中年警察,满脸严肃,后一个则是戴眼镜的青年,相貌文雅。

    眼睛青年在屋内环视一眼,走到杨林身前道:“请问您是杨林先生吗?”

    杨林疑惑的点点头。

    眼镜青年伸出手,微笑道:“您好杨先生,我叫黄子维,受我的委托人委托,将为您提供在香江永久居留权的担保。”

    这人文质彬彬,年纪不大,但是一股儒雅干练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心生好感。

    当然,在杨林眼里,还是他的话起了大作用。

    提供在香江永久居留权的担保!

    杨林吁了一口气,可还是奇道:“请问您的委托人是…..”

    黄子维微微一笑:“是嘉雨瑶小姐,哦,就是您刚刚救的那个出车祸的女司机…..”眼光落到杨林敞开的胸膛上,面色一下变得严肃,回身冲那个后进来的署长道:“梁署长,我现在怀疑这位杨先生在警局遭受到不公正待遇,甚至是刑讯逼供,所以,我……”

    黑脸警察三人脸色大变。

    杨林笑着打断他:“黄律师,一场误会,我没有受到不公正待遇,这三位警察的态度还算良好,不必介意。”

    这三个警察虽然手段有点黑,但还算留有余地,杨林不想追究。

    黄子维有点诧异,还以为杨林一个大陆仔胆小怕事,可看到他坦然的微笑和清澈的目光,心里一动,才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大陆仔。点了点头,冲那署长道:“虽然杨先生不想追究,但我会保留追究此事的权利。请您和我去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在场的四个警察齐齐松了一口气,梁署长更是连连点头,手下的这些小手段,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赶紧陪着笑,领着黄子维走出去。

    三个警察呼啦一下围到杨林身边,刀条脸手脚麻利的给他解开手铐,狗腿更是端来一杯茶,媚笑着递到杨林手上。

    黑脸警察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感激道:“兄弟啊,谢谢了,您胸怀广阔,佩服佩服!”

    杨林奇道:“干嘛这么紧张?”

    刀条脸反问道:“那个黄律师你不认识?”

    杨林摇头:“第一次见,其实我昨晚才过来。”

    刀条脸这才反应过来:“那个黄律师很出名的,香江有名的大律师。”

    黑脸警察补充道:“这个人很难缠,打官司从没输过。”

    杨林这才明白,这个黄律师不好惹,起码这个小警局惹不起。

    黑脸警察尤有余悸:“万一黄律师要告咱们,那就麻烦大了。”拍了拍杨林肩膀,亲热地道:“废话不多说,以后在元朗,有事您说话。”

    刀条脸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黄律师又走回来,笑着道:“杨先生,手续已经办完了,下周一您来这里,把身份证取走。”

    杨林放下心头大石,心里感叹,这个黄律师很有能力,连忙道谢:“多谢黄律师。”

    黄子维笑着摆摆手,“不必客气,嘉雨瑶小姐的嘱托,鄙人必将竭尽全力完成。不知杨先生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杨林就挠头,无处可去啊。

    黄子维稍微一想,便明白杨林心中所难,试探道:“要不您先和我一起去医院?”这事还是先请示一下小姐,毕竟是小姐的救命恩人,不好置之不理。

    杨林也别无他法,只得如此。

    久了两个人,人家女的把自己身份问题解决了,胖子给解决工作问题应该不难吧?咱要求也不高,能吃碗饱饭就行。

    在社会上一个人闯荡那么多年,什么活没干过,什么苦没吃过?

    在三个警察殷勤相送下,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