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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受伤之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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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东西确实很难弄懂,它叫Platonic-Love(柏拉图爱情),意思牛津字典里的解释是爱情、感情或友谊,二者亲密互相爱慕却没有性,精神而不是身体上的恋爱。

    莫墨馨子真的很喜欢梨木。就像有些20多岁的年轻人爱上70岁老太,亦或是亨伯特对桃乐莉-海兹的一样不可自拔。

    最初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强烈,但现在不管是梨木清亮的声音,如大树般可靠的成熟,或者游移不定的一撮睡毛,她都无差别的喜欢上了。

    只要闭上眼就会出现他那爽黑亮细长的眼睛。那双眼有时锐利能洞穿人心,有时又充满了温柔,仅有过一次暴怒。无论何时都充满了吸引人的深邃颜色。

    好几次都想用手轻轻贴在他粉嫩红润薄唇上抚摸,这种冲动一直折磨着她。但莫墨馨绝不是恋童癖,因为她只对梨木抱有这种欲望,对其他小屁孩一点感觉都没有。

    起初她在询问自己到底被什么所吸引,然后得到的结论是被他的全部所吸引。柏拉图式的恋爱是如此悲哀,沉淀于他身旁的浓郁芬芳,令莫墨馨在暗中悸动,梦回牵绕不知几回。

    如果非要找出个合乎人性的解释,那就是——

    梨木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聪明,比任何男人都还要高尚、可靠。在凡尘中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宛如唯一的仙人降临在尘世,绘画时那种世隔绝的身形最为明显。

    莫墨馨是如此认为的。

    12岁的梨木比常人豁目开襟,有着不属于常人的世界观。

    只要是觉得不可思议或神秘的东西,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去追求不是吗?或许这是好奇心的作用?企图从理论上揣测暗恋想法的行为实在白痴头顶了……总之,能在呆梨木身边做事是她这一生来最骄傲的事情。

    像大部分女性一样,在25岁前她认为造i是没有必要的,能第一次享受到人生欢愉桎梏是受梨木的影响,然而某次经历却给她带来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尽管只是侵犯未遂,仍引发了糟糕的状况,仿佛那禽兽的唾液和**上沾满了不可救药的细菌,粘稠交错在自己皮肤上不肯离开。

    所以她每次洗澡都要一个小时以上,一天起码洗三次但仍觉得不干净,搓得脖子通红依旧觉得有残留,只要给它们四五个小时就会死灰复燃的繁殖成群。

    不管用什么东西涂抹都无法杀菌,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令她恶心……

    #墨馨,脖子有点红啊,被蚊子叮了吗?……我这里有盒清凉油。

    梨木不管对谁都细致入微,其实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心上人,而且是爱得天崩地裂、死去活来那种。在那个女人面前,别说是亲戚朋友,就算是他母亲来劝也毫无意义。

    那个印有龙虎图案的红色小圆盒一直保存到现在没还回去。里面的清凉油真的很有效,清清凉凉非常舒爽……不过现在已经用光了。

    大概是细菌产生了耐药性吧,新买的几盒清凉油都没有效果。

    脖子越来越红了,是细菌变多了吗?还是擦得太用力?

    皮肤科的医生检查后说皮肤没事,红印很快就会消退。啊,连医院都检查不出那种恶心粘稠的细菌,它们一直都黏在那里,躲在皮肤底下不是吗。

    莫墨馨去过医院后仍无法安心入眠。

    自己再也不能接触梨木了呢。细菌,这种细菌或许有传染性,处置不好的话可能会传染给别人……但是又舍不得离开他。

    于是乎,带上一层长到手臂的手套,莫墨馨恢复到了日常生活。

    身上有种莫名瘙痒隐约在其它干净的皮肤蔓延起来,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整个脖颈都红了,光靠高领根本无法掩盖,不得不围上一条毛绒围巾……更痒了。

    莫墨馨偶尔会被梨木邀请一起在晨练,就像以前两三人或四五人出来跑步。

    #墨馨,平时没人叫的时候也要多出来锻炼啊。

    梨木一边灵巧地转过身,一边用两人可闻的声音说道。他薄嫩的嘴唇在阳光下辉映出晶莹光芒,或许是因冬天唇膏的反射才会如此漂亮。薄唇间呼出的水汽与飘荡到身的水汽,一切都让莫墨馨心跳加速,极度想低下头去深吸一口。

    #我公寓里有跑步机,每天都有在锻炼。

    #啊,那种锻炼称不上锻炼啦,在家里就不能呼吸新鲜空气,也不能与阳光接触。阳光能给予动物植物生命力,杀菌、促进植物生长、帮助骨骼吸收钙质,因此在家里运动和在外面运动意义完全不同。

    #哦,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你跑步还带着围巾不是吗?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畏寒了吧,以前你完全不带围巾的。

    果然没错,梨木果然是个虚怀若谷的人,莫墨馨一直没怀疑过这件事。

    #梨木,你真不赖。

    听到赞扬之后梨木满面迷茫,莫墨馨则失声笑了起来。

    莫墨馨的包里总会有一个电击器、一瓶防狼水和两本读物。

    其中一本是杂志,或是《TC佳品》或是《上国精品》,平时作为一种调味剂来使用。莫墨馨很愉快地阅读着这些梨木绘制的作品。这些作品有的十分有趣,有的饱含深度,有的非常励志……蕴含着美丽的色调和可爱的插画。

    另一本则是金融理财、商业谈判之类的书籍,尽是罗列着比大学教科书还生涩难懂的知识——读起来味如嚼蜡。但理解一种知识后变得得到一种喜悦,最主要的是这些知识能拉进她与梨木的界限,所以拼命地读着。

    然后,现在再做这些也显得毫无意义,细菌在不久后就从外皮肤蔓延到了内脏表皮,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看书看不下去,也几乎没有食欲,烦躁的心情萦绕全身……总之先把以前的文件全部整理好吧,然后安排一下后世,最后写一份遗书。

    2002年3月31日星期天,复活节晚上。

    正当莫墨馨坐在客厅矮桌前完成一封留给弟弟的书信后,从公寓门口传来了咔啦咔啦的开门声,只消片刻门口边出现个鬼魅般的身影,莫墨馨慌忙大喊:

    “啊,你先出去,不要进来!”

    是梨木。

    在意想不到的时间里,遇上意想不到的人,心中的紧张难以名状。低头寻找着自己的围巾,一边呼喝着反手向门口方向挥赶。

    尽管极力呼喝着驱赶复活节的小鬼,但是他却依旧表情严肃,默默地走到沙发这边,死死盯着受伤的脖子,开口便厉声问道:

    “墨馨,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莫墨馨脖子上覆盖着指甲大小,犹如鳞片般的硬块,边缘还在渗着血,可以看见粉红色的嫩肉。就连下脸处也开始蔓延出硬块,一如《变形记》里的美杜莎,正在朝丑陋的邪恶生物演变,

    但与她相比,梨木看起来更像是地狱里的凶神恶鬼,恶鬼狠厉的质问让她说起话来都有点结舌。

    “我、我只是不小心勾破了而已。没、没什么的,等疤块自然掉落就好,只有这点而已……”莫墨馨慌不择路的在臀部旁边抓了个坐垫,举起挡住侧脸。

    “哦?我怎么听说博特……不对,我怎么亲眼看见你手上伤了呢?”

    梨木盯着她因举起垫子而滑落的袖子,手腕之下亦是两三块硬质鳞片。

    “这、这……是在浴室摔倒伤到的。”

    莫墨馨另一手提了下袖口,忙分出无名指和小指夹住衣袖。

    “你知道遮掩是无意义的吧?博特已经全部跟我说了。”

    博特是莫墨馨的贴身保镖,住在她公寓的旁边,哪怕掩饰得再好,久而久之难免会觉得异样。特别是到了3月底还带围巾,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疑惑。询问之下只听她说是身子发痒、有细菌……按照约定为她保密了良久。

    博特总觉得莫墨馨越发严重,终于将她的奇怪症状上报给了梨木。

    梨木径直坐在理财师身边,用手试图掰下她拿的坐垫,眼睛瞄向桌子上的书信,读了一两句后便惊蛰而起!

    “——到底怎么回事?!连遗书都写好了!”

    “……对、对不起,因为细菌、细菌蔓延了——”

    莫墨馨挪着臀部远离梨木,生怕会传染到他身上。

    “墨馨,什么细菌?给我说清楚啊,你有去医院看过医生吗?别擅自乱来啊,详详细细把一切问题跟我说清楚!”

    眼见秘书要逃走,梨木从沙发上扑了过去。一把抱着她大腿防止她离开,脸上露出更可怕的表情往上瞪着自己的秘书。

    在已经绝望的情况下,心仪男人的束缚和逼问,最终击溃了莫墨馨的心里防线,事情原委如豆子般一股脑倾倒出来。

    ……匿藏了半年的秘密,不用点过激的方法是逼问不出来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