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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人生与理想的街头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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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时月面露无所谓的笑容,说道:“好吧,你赢了,不过问一下,你医术还不错,在像这里这样的大医院挂职也是很多医院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干嘛要去做一个校医?”

    杨聆岚微微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医术不错?”

    秦时月道:“那天看你给那个女出租车司机处理伤口,我看出来了。”杨聆岚不太相信,说道:“就凭那急救时的那些寻常手段?”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医术好的人和医术差的人,基本用的都只是同一种处理方法,那也是不同的。”秦时月说道。

    杨聆岚有些疑惑,问道:“哪里不同呢?”

    “细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细节出真理。”秦时月说道。

    杨聆岚还是皱眉,说道:“我觉得我的手法和普通人并没有两样,你怎么会看得出来?”

    秦时月笑着说道:“所以说,你的医术还没有我高。”杨聆岚有些不太高兴他的自吹自擂,在她看来,就算一个人医术再高,谦虚的态度却也是必要的,因为医术没有止境。

    不过这时候,她也没有说什么,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秦时月似乎也并没有意识到旁边这位女同志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差,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给你举个例子吧,一个初学者,学了一大堆的药方,也是一些不错的药方,于是他就觉得自己医术不错了。去给人开药,都是按照那药方来的,常人觉得他也不错,因为他开的药也的确能治病。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医术不错,因为他开的药都是按照药方上来的。

    然而真正医术高明者却能一眼看穿他,为什么?因为药方终究是死的,药方也需要根据病人病情的严重程度、身体条件以及各地气候、水土等等进行相应的调整。药方终究是参照,而不是模板,不能直接往任何人身上套。”

    杨聆岚听后,不禁陷入深思,细细一想,便道:“不错,你说得很对。”秦时月又笑着说道:“幸好,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一个自我医术达到一个境界后,都不知道要如何马虎操作的良心医生,也只有这样的医生才有这样的反应。”

    杨聆岚听他赞扬自己,心头也不禁有些高兴,只是面上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当下转移话题,问道:“那你呢,按照你的说法,你医术高明,在哪家医院高就么?”

    “额,我暂时无业。”秦时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聆岚一听,登时不大高兴,却问道:“为什么会处于无业状态呢?难道你不愿工作?”她心中虽然想过是不是这家伙犯了什么事儿,不允许他从事医疗工作,只是这话说出来未免就得罪人了。

    秦时月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一来嘛,也没人请我去坐诊,二来,我自己的事情也不少,整天好像都在忙,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杨聆岚听了,心头有些遗憾,说道:“那你不觉得你这样的人生很是浪费么?你还有如此高明的医术,难道没有为他人做点什么事儿的想法?”

    “额......”秦时月愣了愣,说道:“这个是不是太高大上了一点,我也就是个俗人,我没有什么拯救全人类的崇高理想,我有的只是老婆孩子热坑头,在我看来,人生只要过得快乐就好。”

    杨聆岚沉着脸说道:“难道你就不觉得这样的人生会有遗憾?”

    秦时月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那这么说,你在学校当校医又是为了什么理想呢?”

    杨聆岚面无愧色,说道:“我之所以在学校做校医,不光是不想进大医院收医院的行政管理,那样限制太大。所以我选择在学校做校医,我想看着我们年轻一代能够健康成长。”

    “可你不觉得太狭隘么?你在医院虽然受到行政管理,可每天也能帮助很多,甚至能挽救很多人的性命。而在学校里呢,那些学生也不过就是点磕磕碰碰,发发烧,一些小感冒什么的。真要出什么大病了,学校的医疗条件恐怕也是治不了吧。”秦时月立刻反驳。

    本以为杨聆岚会哑口无言,却不想,这女人居然义正言辞地说道:“学校里的孩子也没有那么简单,很多时候,他们潜藏的病因并不会被发觉,而这才是真正需要校医的时候。我要做的是重新定义我们国家的校医的作用,我已经在执行一个计划,以后学校的校医不仅仅只是身体层面,还有心理层面。”

    秦时月:“......”他想这女人不是一个白富美么?哪里来的?居然有这么奇葩的理想?虽然他觉得杨聆岚的理想奇葩了一点,不甚苟同,然而却也尊重她,因为她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我就祝你成功吧。”秦时月正色道。

    闻言,杨聆岚当场楞了一下,她本以为秦时月会再嘲笑或者反驳她一番,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秦时月来到范礼河的病房,范悠悠和吴志黎也都在,范礼河的头上还包着纱布,拉着吴志黎的手说道:“老吴,你赶紧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今天必须出院!”

    吴志黎道:“不行,我们已经给你交了医药费和住院费,你不继续治疗,对得起队里的兄弟?”

    “哎,你们....”范礼河长叹一声,说道:“我眼睛都瞎了,你们还做这些,以后叫我怎么还啊?”

    吴志黎沉着脸说道:“谁要你还了么?”

    范礼河却是怅然所失,不发一言。

    范悠悠拉着范礼河的手说道:“爸,你别犟了,再住两天,我请了个医生来,他说可以治好你的眼睛的。”

    范礼河道:“还骗我,昨天刘医生就已经告诉我了,我的眼睛不可能治好了。”

    范悠悠急道:“爸,你放心吧,那个家伙不是医院的医生,是我在外面请来的。”

    “丫头,你那是遇上骗子了,这年头专门骗你这种病急乱投医的人。前些天火车站那边才抓了多少医托,你不知道啊?都是些没良心的祸精,那些人就应该枪决。”范礼河激动地说道。

    范悠悠道:“他不是骗子,也不是医托,而且也没要我的钱。”范礼河一听,急了,脸色垮了下来,说道:“悠悠,你在外面再怎么乱来,我都认定你是我的好女儿,有分寸,可你千万不能为了爸爸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我死给你看。”

    范悠悠大囧,说道:“爸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了吗?”她心中却想:“我就算是想,人家还不一定乐意要呢。”

    吴志黎知道那件事,于是说道:“老范,你就放心吧,悠悠不是那样的人,而且那个人我也见过,你也见过,就是送你来医院的那个小伙子。被你在高速路上罚款的那位,我也看了,是个好小伙子。”

    范礼河这才放心下来,问道:“他真能治好我的眼睛?”

    “嗯。”范悠悠应了一声,又道:“爸,你放心,那家伙要是治不好你的眼睛,我就把他大卸八块,丢黄浦江里喂鱼去。”

    “喂,喂,喂,你这样在背后咒骂别人有意思么?”这时候,秦时月才从门口走进来,不怀好意地看着范悠悠。

    范悠悠微微一愣,才知道刚才的话被秦时月听去了,她稍稍心虚了一下,然后瞬间硬气了起来,说道:“哼,你以为我不敢当着你的面说么?你要是治不好我爸,看我怎么收拾你!”

    范礼河拉了拉她的手,斥责说道:“悠悠,怎么说话的?”

    范悠悠急道:“爸,是这个家伙自己保证过的,他是男人,保证了的,就该做到。”说着,昂着头盯着秦时月。

    秦时月忽地一笑,说道:“你以后肯定不会嫁给男人。”

    闻言,范悠悠微微一怔,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说的那种男人基本没有。”秦时月笑着说道。范悠悠不信,哼了一声,道:“那只是你吧?”

    秦时月笑道:“这里三个男人,包括你爸,你问问,他们能做到么?而且他们都说过来人呢。”

    吴志黎首先脸红了下来,有些尴尬地说道:“说这些干什么?悠悠还小,有些天真的想法很正常。”

    他这话其实是变相地承认了秦时月的话,只是不好明说而已。不过范悠悠也听出来,却不死心,向范礼河问道:“爸,你呢?”

    范礼河倒是很直率,说道:“我当年也对你妈保证过很多事情,也没有做到几件。”

    范悠悠登时无语,冲秦时月一阵呲牙咧嘴,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吴志黎忙打圆场,笑着说道:“秦先生,听悠悠说你可以治好老范的眼睛,还请施以援手,要多少费用,我都愿意拿出来。”

    秦时月没想到这位交警队队长对朋友如此热心,心下有些感动,正色道:“费用是不必了,我和悠悠已经谈妥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治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