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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 妖精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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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云深仔仔细细品味着暂且消褪的晕眩。在刚刚过去的亢奋状态里,他被心血来潮冲昏了头脑。麦琪的魔法以不易察觉的形式改变了他。如今,麦琪释放了他,使他一下子挣脱了女巫迷人魅力的束缚。

    “你是鲜血法师?”

    “没错。”麦琪戳了戳他的脸颊,“来不来?”

    女孩说着自顾自地转过身去,走向了迷雾里时隐时现的小径。

    滕云深想起了两人之前的谈话。麦珂和他提到过关于血库的事情。女孩好像琢磨着为他找来一个鲜血法师充当他的血库。

    他有了稀奇古怪的念头。

    滕云深见到了麦珂的另一面,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与从前大相径庭的另一面。麦珂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由于她服下了药物的缘故。然而,在这个过程当中起作用的或许并不仅仅是药物的魔力而已。它只是释放了潜藏于人们内心深处的东西。归根结底,发生在麦珂身上的变化仍然取决于她自己所具有的一些隐性的特质。

    心理学是一门十分有趣的学问。

    某些学问,例如经济学和政治学,几乎每一个健谈的人都可以和你头头是道地说上几句。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股票交易的欺骗性与当权者的稗史轶闻,热衷于揭露台面下见不得光的秘密。

    医学和天文学之类的学问则与之不同,要做到言之有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脚踏实地的学习是一道高高的门槛,摆在了夸夸其谈之人的面前。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后者的建立以不受个人意志所影响的客观事物为基础,经得起成千上万次实验的折腾。前者则与众多看似偶然的因素息息相关,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受个人意志所影响,学者们为此频频大跌眼镜。

    而心理学呢?它就是一门研究人性的学问。当人们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时候,令他们有感而发的往往是荒诞的人性。你可以在几分钟内准确判断出某个人的性格特征,但它仍然比显微镜下的微观世界复杂得多。

    但这同时意味着,它是世俗的。一个打开电视只看娱乐节目的人或许完全不明白无工作介质引擎有多么的重要与多么的禁不起推敲,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理解科学研究工作者急于为自己的项目争取资金的心情。人们之所以能够给理性下一个定义,就因为在心理活动这一层面上,他们延续着普遍适用的规律。

    哪怕是知识储备量少得可怜的滕云深,也对人们的内心世界有所感知。

    毕竟,他是个成年人了。在一场不幸的意外当中,他失去了课堂学习的记忆,可他依然保留着为人处事的经验,这令他不至于变成一个特大型号的婴儿。

    他尝试着分析麦珂的心理活动。

    当然,如果只是故弄玄虚地在女孩身上寻找她存在着恋母情结的迹象,那并不需要滕云深对人性有深刻的体会。

    得益于信息爆炸时代带来的进步。人们的知识来源不再局限于笨拙的书本。你找到一个“热点”,你就可以获取来自四面八方,来自整个世界的信息。令人欣喜的是,在城市里,这样的热点越来越多。

    就某种程度上而言,滕云深清楚,麦珂会以哪一种方式去看待麦琪这个虚构角色。在他身边不曾出现类似的例子,他也没读过值得信赖的文章。但是,复数人格本来就是一种颇为具有想象色彩的症状,它作为矛盾的核心,引发冲突的要素,广泛地流行于虚构文学的创作当中。

    故事里的人物通常不怎么喜欢另一个自己,由此暴露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是他们不欲为人所知的一面。黑暗与危险如影随形。

    麦珂会不会打算借助滕云深的法力来控制她的毒瘾呢?

    滕云深下意识地将魔药与毒品联系在了一起。焕然一新?毒品之所以那样的可怕,就因为它令瘾君子们欲罢不能,它给他们带来了美妙的体验,让瘾君子们忘记了它是死神的礼物。

    荒草吞没了女孩茫然的背影。滕云深沿着她孤独的脚步声追了上去。

    他认真思考着这个假设的合理性。

    滕云深回忆起了麦珂提到某个鲜血法师之时从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情感。复杂的厌恶。这似乎是又一个有力的佐证。

    其实,滕云深倒是挺喜欢此时此刻的女孩的。有谁不喜欢开朗的漂亮女孩呢?然而,他很难相信,麦珂会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的这一面。

    或许,女孩依赖于魔药的效用,又迫切希望能够摆脱它。

    她将麦琪定义为自己的姐姐。姐妹关系所象征的意义并不像字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亲密无间。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更受欢迎的姐妹,在常见的故事里,那可是嘶嘶作响的导火索……

    无论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滕云深不能对女孩放任不管。

    “麦珂!”他喊道,“等等我!”

    女孩突然从他身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她板着一张脸,冷冰冰地说道:“我是麦琪。”有一瞬间,滕云深还以为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巫终于回来了。

    紧接着,她张牙舞爪的做了一个鬼脸:“哇。”

    滕云深松了口气。

    “没被吓到吗?”麦珂失望地放下了双手,“真没劲。你好歹也配合一下嘛。”

    滕云深耸了耸肩,“谈谈我们的任务。”他说道,并再次把目光从女孩的身上移开,“还有多远?”

    “到了。”

    滕云深回过头去。道路与建筑都消融在了静谧的夜色之中,无影无踪,他甚至找不到汹涌的迷雾。冷清的月光刺痛了他的眼睛,风中传来了不安的低语。

    “我不明白……这里离我们的宿舍很远,对吗?”

    麦琪拍了拍手:“聪明。”

    滕云深的后颈一片冰凉:“我们穿过了神秘路线吗?”

    麦琪挽起了他的胳膊:“甜心果然十分在意我啊。”

    滕云深觉得,这趟任务恐怕并不像自己原先以为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