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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奸诈少年(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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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清眉眼微弯,“这位老爷看来真的很有钱啊,这可怎么办?父亲给我的银两有些吃紧啊…”

    莫子言望着笑意深深的萧清,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还好父亲准备充足,给了我六百两黄金备着,这下好了,正好!子言兄,就将这宅院卖给我吧,我现在就能将银两给你!”

    “等等!你说你有六百两黄金就有六百两黄金了?!拿出来让我瞅瞅,没看见金子本老爷我可不相信!”

    “嗤嗤,这位老爷还真是笨啊!谁天天出门抬着一箱箱的金子招摇过市?这岂不是告诉别人我有钱,赶紧过来抢么?”

    “你…!我看你是没钱,在这招摇撞骗的吧?”

    “呦,这都被您猜到了?不过,恐怕这回要让您失望了,本公子这次出来可做足了准备。喏,看看这是什么?”手腕轻轻一抖,一沓银票出现在他手上。

    上面通宝钱庄四个红彤彤的大字十分惹眼,朱红印记清晰,那胖商顿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还真有?”

    那一沓的银票每张是五百两面额,这么一沓下来怎么说也有六千两了!这小子真有银子?

    “怎么不可能?那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废纸么?”

    那胖商迅速恢复冷静,“哼,就算你有银票又如何?区区六千两就敢跟本老爷我争?来人,把箱子抬上来!”

    立刻有家丁抬着两大箱子上前,“砰砰”两声重响落地,接着箱子被打开,里面黄灿灿的金子看得人眼花缭乱,估计最少也得值个千两黄金!

    萧清看得口水直流,眼冒金光。

    还真有人抬着金子招摇过市啊啊啊!不愧是土豪,牛!

    胖商看着少年瞠目结舌的模样,鼻孔都要翘上天了,“哼,这下知道本老爷厉害了吧?!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别在这碍本老爷的眼,赶紧给我滚!”

    “赶紧滚!”他身后的家丁叫嚣着,洋洋得意。

    萧清嘴角勾出一抹狡黠弧度,随即怒火冲冲,“本公子还就偏偏不滚!这宅子我要定了!小力,把东西拿出来!”

    李小力眉梢一挑,随即躬身道,“公子,不可啊,老爷出门前叮嘱过,绝对不能让您乱来,您…”

    “废什么话,本公子让你拿出来你照办就是!再废话小心公子我赏你板子!”萧清将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一旁的莫子言眸光微闪,干脆就站在旁边看起戏来。

    李小力迫于‘淫威’下,只能不情不愿将东西拿出来,萧清一把夺过,得意洋洋望向对面,“哼,这府宅靠着落霞湖,每日都有无数美人经过,还不受拘束,本公子今日就买来当府宅住!看你能怎么样!我再加五千,加上我之前六千两,总共一万一千两,怎么样?!”

    “嘶…”对面家丁抽了口气,这小子疯了!竟然花一万两买个破宅子?!

    “老爷,还是算了吧!咱没必要跟他呕这份气…”

    “闭嘴!你懂个屁?!今日若是真让他得意了,传出去,本老爷的脸往哪搁?还要不要在帝都混了?你给我一边待着去!”胖商一把推开上前劝解的家丁,怒视对面,“既然你铁了心要跟本老爷作对,我定让你后悔!区区一万两,你以为本老爷会放在眼里?”

    说着便也从胸口掏出一沓银票,拍到旁边石桌上,“再加一万银票!共计两万!本老爷就不信还买不下一栋破宅子!”

    “你…你怎么…?”

    望着少年惊愕的模样,胖商终于平了心中的闷气,“怎么?没话说了?有本事你就再拿出来银票让老爷我看看?哼,臭小子!再敢惹我,定让你好看!来人,去给老爷我将地契拿来!”

    “是!”

    “慢着——!”萧清忽然喝道,脸色忽白忽青,最后一咬牙,似有了决断,“你不是两万银子么?好!我就出两万一,买下此宅!”

    “公子——!”

    “臭小子!”那胖商勃然大怒,大步上前揪住萧清衣襟,“你故意找茬是吧?敢在我头上动土?好大的胆子?!”

    “是你要跟本公子抢!我早看好的宅子,哪有凭白飞走的道理?若你想要,好啊!拿银两出来!若没有,就滚出去!别在这碍本公子的眼!”少年一脸得意洋洋,那模样,简直跟方才的胖商如出一辙。

    “混小子!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究竟惹的人是谁?!来人!去钱庄取十万两银票来!我就不信你有能耐拿出比我更多的银票出来!”

    “老爷!”

    “还愣着作甚!给我去取!”

    “只是…”

    “混账东西,没听见么?!连我的吩咐都不听了?!”

    “老爷!要去钱庄取这么多银两,可是需要您的私印啊!小的们可没这么大权限支取这么多银两!”

    家丁说完,胖商才想起来,私印他一向小心收藏在书房暗阁中,顿时气恼。他从不允许外人进入书房,自然也不可能让他们去拿私印!只是现在这情况…

    “怎么,没钱了?哈哈哈,既然没钱了还在此瞎嚷嚷什么?赶紧给我滚!”萧清那一脸不屑嘲讽的神情,仿佛一把火,彻底将胖商怒火烧了起来!

    “死小鬼!有种你就别跑!看老爷我如何收拾你!莫掌事!暂且稍后,我这就去取银票!在我回来之前,此宅决不能卖给他!否则老爷我定让人拆了你这府院!走——!”

    “哈哈哈,子言兄别听他乱说!此人定是拿不出银票,准备逃跑呢!别等了,直接将府院卖给我吧!现在我就能将银票交予你,咱们银货两清,现在就去将地契了了,如何?”萧清转身,背对着后面气得发抖的胖商,朝他眨了眨眼。

    莫子言很好气眼前少年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他是知道的,这布商不仅在圈内小有名气,更是十足十的恶霸,家缠万贯,若是十万两,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虽然他很高兴府院能卖出如此价钱,但是这少年来此不就是为了此宅么?难道他放弃了?

    莫子言脑中疑惑闪过,在看到少年漆黑如潭的双眸时,忽然有种异样感油然而生。

    他想看看这传闻中的少年究竟有多大本事,凭此弱龄,就能得这般万人瞩目的成就。

    “刘老板,并非子言不信任你,只是萧公子有此诚心,子言实在难以推却…”

    “怎么?你觉得老爷我在骗你?”

    “这…”

    “呵…这不是废话么?怎么可能有人会为了买一宅子,花十万两银票呢!又不是废纸,子言你说对不对?”萧清继续煽风点火。

    “臭小子!老爷我向来说一不二,十万两算什么?就凭我在辽州一带的商铺和势力,区区十万两你以为我拿不出?”

    “哼,大话连篇!你说能拿出来就能拿出来啊?骗小孩呢?子言,你别相信他的话!”

    胖商怒道,“那你要如何?”

    萧清冷哼,“我当然要这宅子了!你最好是拿不出银票来,我就最高兴了!我告诉你,这宅子本公子是要定了,赶紧带着你这两箱破金子和银票滚出去,别耽误了本公子的好事!”

    “你…”胖商气极,眼中怒火中烧。他今日定让这小子后悔终生!

    两箱破金子?银票?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随即咧嘴,“莫掌事,这样如何?我将这两箱金子和银票暂且押你这,算是定金,在我回来之前,这府宅你不能卖给任何人,如何?”

    “这…”莫子言眼底精光一闪,神色为难。

    “不行!”旁边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故作镇静道,“你当我们傻啊!无凭无据,还定金呢!谁相信你这鬼话啊!子言,别听他乱扯,他肯定是在诓你呢!”

    “萧公子急什么,莫非是怕了?谁说无凭无据?来人,上笔墨!”

    立刻有家丁奉上笔墨纸砚,胖商大笔一挥,按上指印,片刻,一张押条新鲜出炉。

    胖商拎起纸张,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水,得意道,“这就是凭据!我将两万银票和金子押于此,若明日辰时之前未将十万两奉上,这两万便全归于莫掌事,如何?”

    “你…!”萧清目瞪口呆,“我不信!”

    一个跨步上前,将押条抢过来快速看着,胖商也不拦,老神在在道,“看吧,好好看看,放心,你撕了也没事,老爷我有的是纸笔,再写个几十张都没问题!”

    萧清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恼羞成怒。

    “哼,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以为靠耍一些小聪明便能奈得住我?老爷我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还敢在我面前叫嚣?区区几万两,老爷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如何,莫掌事?这样可相信我了?”

    胖商一把拿回押条,亲自放到莫子言手中,“白纸黑字,无从抵赖。若莫掌事应了,我这便去取银票,明日亲自给你送来。怎么样?”

    望着莫子言无从言语的模样,胖商就知道这事是成了,嘲讽地望向旁边愤恨的少年,仰头大笑,“哈哈哈,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要你有种,明日就过来,我亲自让你看看这府院究竟是怎么归我的!若你不来,我敢说,今日之事定会传遍整个长陵!看你出手阔绰,家中也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时看你该如何收场!”

    “你竟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么?!告诉你,我是…”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老爷我也不想知道。甭管你是谁,今日既然惹到了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后悔终生!”胖商笑得一脸得意,望着少年憋得通红的脸,只觉得全身畅快,长袖一挥,领着一帮子家丁,扬长而去!

    没一会,院内便安静下来。风吹来,卷起石桌上银票一角,轻轻舞动。

    “人都走了,别装了。”李小力扫了那边兀自瞪眼的人。

    萧清揉着脸,眉头微拧,“累死了,脸都僵了,不过也没白干。”走到两大箱子前,拿起一块金锭,笑脸眯眯,“好东西啊,好东西…”

    莫子言望着他,“你究竟想做什么?十万两虽多,但对刘老板来说也并非拿不出来。”

    “怎么?子言不是想卖宅子么?将此宅卖出十二万天价,难道子言不该谢谢我?”

    莫子言望着眼前笑意晏晏的少年,实在不知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若真如他所说,他自然感谢。毕竟原本破败的宅子竟能卖出十二万,不止在帝都,恐怕在祁国上下,都十分罕见。

    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人,心中似乎另有谋算。

    这是为何?

    莫子言深深地望着眼前少年,明明还未及冠,却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真是古怪。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子言,明日见。”

    “等等。”莫子言叫住他,“你是否早就知道今日刘老板会过来?”

    萧清轻笑,“没啊,准确来说,是今日来之前才知道的。”

    莫子言眸子一冷,“你在我府院周围安排了人?”

    “对。在未了解情况下,我向来不会轻举妄动。知己知彼方可取得先机,子言这么说,是在怪我?”

    萧清承认得如此干脆,让莫子言一时语塞。

    “若真怪我,那便等此事结束后,再与我一较长短吧。明日见,子言。”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莫子言眸光闪烁,久久无言。

    **

    出了府院,萧清与李小力上了马车,车轮转动,缓缓离开。

    “加派人手守在府院周围,免得有些人心生贪念,意欲不轨。”

    “放心,我会安排好。”

    “既然定在明日,那行动就在今晚。好好招呼那位,别让人冻着饿着了,不然就太过分了。”萧清嘴角扬起一抹轻微弧度,透着丝恶劣和狡诈。

    手指捻起袖中的‘银票’,随意甩了甩,“哎,做得好逼真,不过要全部都是真的就好了。”

    富商不知,萧清拿出来的一沓银票中,只有最上面那一张是真的,其他的皆是伪造。不知他若知道这点,恐怕得气吐血不行。

    李小力挑眉,“你也太大胆了,这件事若捅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清白了他一眼,“你有脸说我?这不是你做的么?”

    “我只是平日里做来玩玩,可没想过要拿出来用。”

    “我也只是‘玩玩’啊,连一张都没用出去。”萧清很是无辜。

    李小力望着眼前腹黑的女人,心中为那富商默哀。

    昨日他得到暗眼传来的消息,便知道了莫子言府院发生之事。让人详细打听了那位刘老板,并在今日将所有消息告诉了她。他还记得面前女人听完后若有所思的模样,后来忽然问他要了‘银票’,便笑呵呵地出发了。

    现在,他总算明白这女人出门之前笑得一脸邪恶的原因了…

    惹谁都不能惹面前这人啊,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小力,你那什么表情?”

    李小力神情淡淡,“现在才明白,原来我还是很单纯的。”

    萧清,“…”

    **

    一夜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例如,某个钱庄忽然被取出十万两银票,掌柜点头哈腰了半日。

    又例如,某个富商家忽然糟了贼,全府上下鸡飞狗跳了半夜。

    再例如,长陵城外三十里处一个隐蔽水沟中,一臃肿中年男子被半夜掳至此,整个身子被吊在水沟上方的树枝上,摆动了一晚。嘴上绑着不知谁的臭袜子,呜呜的声音从林中传出,却被呼呼乱做的风声毫不留情地淹没。

    某富商府上鸡犬不宁了一夜,

    某别院却从始至终安静了一夜。

    翌日,约定之日。

    萧清辰时才从床上爬起,磨磨蹭蹭洗漱完,来到了主院。

    屋内郝猛正一脸兴奋地说着什么,不时传来哈哈大笑声,小清时不时插上几句,旁边李小力正安静地吃饭,见萧清进来,开口,“你起晚了。”

    “恩…”还没睡醒的某人迷迷糊糊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早饭来。

    耳边是郝猛和小清的喋喋不休,在迷糊了一刻钟后,萧清才逐渐清醒过来。

    “醒了么?”眼前递过来一物,萧清接过来,顿时所有的瞌睡虫都不翼而飞!

    望着手中厚厚一沓的银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李小力淡淡扫了他一眼,“有那么高兴么?”

    暗眼每月贩出的消息收成可是这的好几倍,怎么没见这女人开心?

    “小力你不懂啊,这白得来的和辛苦赚的,能一样么?”

    “反正都是票子,能有啥不同。”郝猛嘴里塞了个包子,暗自嘀咕着。

    萧清不搭理他,兀自在那一张张数着银票。那一副贪财模样,看得李小力有些想笑。

    “二哥,事情都办好了,你放心。只是这么大动静,难道不怕他们报官?”

    郝猛哼唧,“怕啥?!那胖贼在辽州称霸一方,窃取民脂民膏不说,还与那的官勾结一起,祸害百姓。昨日我去时,光书房里的宝物就有好几箱,盒子里的地契,散票更是多得数不清!像这种人,就不该留情,全被偷光了才好!”

    “大哥今日很来劲呢!”

    “哼,那是,不过你昨晚跑去哪了?到凌晨才听见你回来?”

    小清嘿嘿一笑,“去帮二哥半点事,嘿嘿…”

    “啥事?快说说…”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该出门了。”萧清擦了擦嘴,起身出门了。

    一炷香后,马车缓缓从别院出发。

    落霞湖府院。

    莫子言望着院中忽然出现的一群人,就知道自己预感成真了。

    刘府忽然遭贼,不知所踪的富商刘老板,还有面前气势汹汹要讨个说法的家丁,不管怎么想,他怎么都觉得这一切跟那少年脱不了干系。

    “我家老爷呢?是不是你给掳走的?!还有昨晚刘府失窃,也是不是你干的?!赶紧交代,不然拿你去见官!”

    “就是就是,还有老爷昨日押在此的两万金子和银票,也通通交出来!”

    “对,交出来!”

    “交出来…!”

    …

    “诸位在说什么?子言一点都不明白。”莫子言一脸迷惑。

    “别给我装傻!昨晚刘府被盗,丢了好多宝贝!府上正四处捉拿贼人时,才发现老爷也失踪了!昨日从你府上出来,老爷便让人去钱庄取了银两,准备今日交给你,可到了晚上不仅银两被盗,还消失无踪,怎么想都太巧了!说!是不是你干的?!为了勒索刘府索要赎金,对不对?!”

    莫子言仍笑脸相迎,“诸位无凭无据就随便臆测,是否有失公道?昨晚子言始终待在府上,未曾出去,如何偷走银两?还掳走了刘老板?”

    “你莫狡辩!这府院上下就你一人,谁能作证?!何况你如今身负巨债,清风楼要你十日内归还所贪银两,不然就让你去坐牢,你以为这事没人知道?你欠下那么多银子,是不是想借此大捞一笔,好拿去还债?”

    “小哥慎言,我若真想还债,直接卖这府院便是,拿了十二万,难道还不够将所欠债务还清?何必要冒这个险?”

    “这…”对面的人一听,确实在理,那不是他,还能是谁?

    “诸位在此吵闹,还不如快点去找刘老板,说不定他只是有事出府,并未被掳呢?”

    “怎么可能?老爷子时还在书房,怎会这么晚出去?况且我们询问了门侍,他们说并未看到老爷出去!怎么想都是贼人趁乱掳走了老爷!”

    “或许是刘老板忽然有要事不愿惊动人呢?只是无论是何缘由,诸位未搞清楚事情始末前就强闯我府院吵嚷,是否太过无礼了?”

    “我们也只是担忧我家老爷,得罪之处请莫掌事勿怪。”虽是道歉,态度却极其敷衍。

    “既然我家老爷出现了意外,今日我们过来,是奉夫人之名,将昨日抵押在此的两万金锭和银票拿回去,还请莫掌事配合。”

    就知他们来此别有用心。

    莫子言笑道,“子言当然愿意配合,金锭和银两诸位若想拿回去,那就请拿走吧。只是刘老爷白纸黑字写下的押条,我会送至清风楼去,这样一来,应该也能还清一部分所欠债务。”

    “什么?!你脑子有毛病吧?!押条当然得给我们了,凭什么让你拿去抵债?!”

    莫子言疑惑,“那子言就不明白了,刘老爷白纸黑字写着,若今日辰时未将十万两银票拿过来,抵押在此的两万金锭和银两尽归于我。现在辰时早过,却仍未看见十万两银票,难道这抵押的金锭和银票不是归子言所有了么?”

    “你…”刘府家丁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昨日他们也在场,老爷确实亲自写了押条,奉上了两万银子。只是谁能想到之后会发生这么大变故?老爷不仅不见人影,连府上也糟了贼人!

    “甭跟我们废话!今日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兄弟们,给我上!”

    刘府家丁见说理不成,干脆直接动武了!呼呼啦啦一拥而上,就准备开抢!

    “这儿可真热闹!子言兄,萧清来了,抱歉让你久等了。”忽然一道清冽之声传来,接着众人就看到一个少年缓缓走进院中。

    “是你!”有家丁立刻认出了他,顿时面色不善。

    萧清走来,“诸位这是做什么?好远都能听见吵嚷声!咦?刘老板呢?怎么没见他?”

    “你别装糊涂!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就是你昨晚掳走了我家老爷对不对?!”

    萧清一脸讶异,“什么?刘老板被掳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臭小子,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怀疑你么?昨日我还奇怪,为何你偏偏要与我家老爷杠上,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将我家老爷掳走,自己好独吞这个宅子?!”最前面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瞪向这边,正是昨日跟在胖商身边的心腹。

    看来还是有聪明人的嘛。

    萧清微微挑眉,“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想要这个宅子直接买下便是,何必要费劲周折掳走你家老爷呢?”

    “哼,别装腔作势了!瞧你穿得这副寒酸样,哪里能与我刘府相比?你为了得到这宅子,又因为没钱,所以才想出这种下三滥主意来,对否?!”

    “啪啪”两声,萧清抚掌笑道,“分析得头头是道,萧某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诸位能否告诉我,你们有何证据说人是我掳走的?如此笃定,想来是有证据在手吧?”

    “这…”那心腹面露犹豫,随即正色道,“虽还未找到证据,但整个帝都只有你有作案动机!我奉劝你一声,若不想遭殃还是趁早认罪,否则我刘府不会放过你!”

    “嗤嗤,这无凭无据便能随便冤枉人,刘老板就是这么调教下人的?若你们想报官或想告我,尽管去!只是我想衙门也不会无任何凭据便随意抓人吧?”

    “你…!”

    “还有一点,现在已过辰时,刘老板还未出现,既如此,这府院,就由萧某接手收了。还请诸位转告刘老板,事后可不要再来此闹事,不然,萧某可不客气了!”

    “臭小子你别得意!我家老爷定不会放过你的,有种你就别走,待我家老爷回来了…唉?老爷?!”那心腹忽然惊叫出声,望着院门口出现之人,满脸惊喜。

    “老爷…”

    “是老爷来了!”

    那心腹迅速跑过去,“老爷您昨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咦?您身上这是…”不怪他讶异,自己主子身上灰尘扑扑,发髻散落,神情说不出的狼狈,一向挑剔的人竟然以这副模样出现,实在反常!

    “老爷,要不小的先陪您去洗漱下…”

    “狗奴才给我滚开!”刘老板双眼充血,看也不看便将他踹翻在地,怒火冲冲地朝前方冲去,“臭小子你竟敢这么对我,我杀了你——!”理智已经全无,只剩下满腔怒火。

    今日若不是有人无意路过林中将他救下,还不知他要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待多久!跌跌撞撞走出林子,好不容搭上一辆车,回到城中府上,结果就听到府上糟了贼,他一路冲到书房,果然发现他放在暗阁中的十万余两银票全部不翼而飞!他气得脑袋充血,想也不想便冲了过来!

    他被掳,接着府上便糟了窃,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他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偶然,前前后后将事情细想了一遍,就知道自己是上当了!

    面前这臭小子竟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故意激怒他,让他写下押条,然后将他掳走,甚至还顺走了他的银票!这样一来他便无法再约定时间赶回来,府宅自然就归了他!这么阴险的手段,怪不得他着了道!

    没想到他刘达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如今竟被个毛头小子给坑了,这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臭小子,是你搞得鬼吧?”刘达望着眼前的少年,双目猩红。

    “刘老板这是怎么了?听说你被贼人掳走,既然现在安然无事那便去好好收拾下,宅院之事咱们之后再提,如何?”萧清淡淡开口。

    “别给老子打马虎眼!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贼,敢坑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达的大名!敢在帝都犯到我身上,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来人,给我打!把这小子胳膊,还有腿儿全给我打折了,我就不信教训不了他!”刘达自来到帝都,还未吃过这么大的亏!自然恼羞成怒,一心只想泄愤!

    他手下之人虽是家丁,但个个身强体壮,明显不好惹!刘达一声令下,全部围了上来,呼喝着朝萧清冲去!

    “砰砰砰”几道落地声,就见最前面几个家丁被人一脚踹飞,摔出好远!

    刘府众人望去,就见不知何时院子出现一个矮个子少年,挡在那个萧公子身前,笑嘻嘻望着众人。

    “怎么能以多欺少呢?你们这群大人脸皮真厚,仗着人多势众敢打我二哥,这可不行…”少年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随即一转朝众人勾了勾,“想打我二哥的注意,先过我这关再说。”

    “哼,狂妄小儿,给我上!”刘达大怒,又一声令下,身后几十人全部冲了上去!

    偌大的院子顿时成了肉搏场!

    只见院中一道身影灵活似泥鳅,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家丁中钻来钻去,时不时勾脚出拳,放倒一个个敢偷袭他的人!

    不看不知道,原来这个忽然出现的貌不惊人小子竟会有这般身手!

    身手灵活,行动敏捷,一看就是连家子!出手刁钻,步伐古怪,竟然在几十个打手中来去自如,甚至还游刃有余!

    不远处莫子言望着这一幕,眼中讶异。

    原本就知道这孩子身手不错,没想到竟到这种程度!果然是这个人调教出来的,不简单!余光落到旁边萧清身上,若有所思。

    恐怕他才是真正深藏不露之人,毕竟能单枪匹马闯入敌营还完好无损回来的,这大祁恐怕没有几人!

    呵,传言果然不虚。没想到在离开帝都之前,竟还会有这么大惊喜,真让他意外。

    就在莫子言沉于思绪中时,院中的肉搏战已接近尾声。

    在小清一个狠狠回旋踢后,刘府最后一名家丁也轰然倒地!满院只剩下一片哀嚎之声。

    刘达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你,你竟敢出手伤我家仆?”

    “这位老伯,你没搞错吧?明明是你的人先动手的,难道还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二哥被打不还手啊?真是奇怪…”小清嘀咕着,一脸有病地表情望他。

    “好小子!你算是彻底惹毛我了!你以为我会没丝毫准备就过来?哼,可笑!你这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爷有心饶你一命,只是你自己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了!”

    刘达一脸阴笑,忽然猛地大喊,“打人了!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快来人救命啊!”

    话落,忽然院外呼呼啦啦涌进一群官兵!少说也有三四十人!迅速便将院子密密麻麻包围起来,佩刀刷刷指向萧清几人!

    随即,从官兵之后走出来一身官服的男子,看他穿着,应是巡城武将。

    萧清嘴角轻勾,连巡城兵都给找来了,看来这刘老板势力果然不可小觑。

    “林副统领!快救命!他们欲谋财害命,不仅打了我的家仆,还仗势欺人在此闹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位林副统领环视院内一周,随即道,“自然,确保帝都城安全是我的职责,对一切闹事者定当严惩。刘老板,他们就是你说得闹事者?”说着下巴示意对面的萧清几人。

    “正是他们!此人不仅打伤我家奴仆,还欲对我下手!若不是林副统领及时赶来,结果定不堪设想!小小年纪,心思十分歹毒,他还威胁莫掌事,把原本属于我的宅子卖给他!如此目无王法,林副统领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哼,你这老伯脑袋糊涂了吧?明明是你先动的手,后来技不如人,才被我撂趴下,现在还反过来状告我们,你脸皮可真比灶房的烧火盆还厚。”小清冷哼,清秀的脸露出不屑。

    “黄毛小儿休要无礼!林副统领在此,你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林副统挥手制止住怒喝的刘达,目光落在对面,“诸位在此闹事,恣意打伤百姓,既然本官身为巡城统领,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收监候审!”

    立即有官兵上前,朝几人围去。

    “此乃内宅,林副统领身为巡城将士,为何无故破门而入,私闯民宅?”萧清忽然开口,目光淡淡望向林副统。

    林檐一惊,难道这人看出什么了?遂正色道,“本官巡城至此,听到院内有打斗之声便入门查看,一切皆为城中百姓安全考虑,怎么?本官行事还需向你报备?”

    萧清淡笑,“那倒不是,只是林副统来得时机真巧,刘老板呼救声方落,诸位便冲了进来,看来两位关系不错。”

    刘达冷哼,“你别想随便诬陷我们,告诉你,今日之事,本老爷我跟你没完!你就好好在牢里蹲着,过你的下半辈子吧!”

    “呵,刘老板难道是刑部侍郎大人?说给我们定罪就给我们定罪?你算哪根葱?”

    “哈哈!狂妄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本老爷的名声帝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他刑部什么侍郎大人来了,能耐我何?!天高皇帝远,今日过后你们就甭想安生,我定让你们为之前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刘达目露凶光,满脸得意。

    “哦?请问阁下尊姓大名?竟连朝堂陛下亲设的刑部都不放在眼里?”忽然一道低沉男声从门口传来,众人转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你…”院内众人望着来人,顿时瞠目。

    这人…乞丐?还是流民?这身装扮…忒奇怪了!

    只见男人衣服皱巴巴的,衣角随意窝在裤缝里,胡子拉碴,头发似鸟窝,右眼还带着个形状怪异的眼罩,整个一混混装扮!双目充血,身上透着阴沉沉的低气压,正狠狠瞪着院内众人。

    “哪来的乞丐敢在此叫嚣?你们都傻了么?还不赶紧给我轰出去?!”刘达拧眉望着来人厉喝。

    “乞丐?”男人眯了眯眼,声音又沉了一分。

    “说你乞丐都抬举你了!瞧你那破草鞋!还有那头鸟窝…嗤嗤,在本老爷好好说话前赶紧走!这不是你要饭的地儿,回你的狗窝待着去!”说着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随意扔给他,明显一副打发乞丐的模样。

    男人脸色越来越沉,眸光如剑,似要将对面的人削成剁成肉泥。

    “噗嗤…”忽然一道闷笑声传来,接着就见男人原本阴沉的脸更沉了,仿佛雷霆骤雨降临!

    ------题外话------

    统一一下: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

    祝亲们国庆节快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