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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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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不会撞死了吧,如果就这样让他死了,这一次岂不是又白忙活?

    冶铁民蹲在地上把手指头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又摸他脖子上的动脉,万幸还有气,只不过是昏过去了。于是赶忙抓着他两只手把他拖到床上,然后就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提着一个工具箱进来,站在那里摸着下巴把自己的猎物端详了一番,然后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他走到窗户前面整理了一下窗帘,打开房间的灯,把那个男人仔细端详了一番,看年龄好像要比先前估计的大了一点,起码在四十岁以上,身体已经发福了,圆鼓鼓的肚子不时一阵阵抽搐,就像女人高朝后的悸动。

    他先把男人剥 得精 光,然后拿出一卷宽胶带,把他的身体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直挺躺在床上,又用一根绳子把他的脑袋和双脚固定在床板上,忙完这些之后,微微有点喘息,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再次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就在那张桌子的抽屉里和枕头底下翻找了一阵,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失望之余,他把男人的衣服口袋翻了一遍,找出一个钱包,和一个警官证,钱包里面有一两千块钱,还有一张女人和孩子的照片,他把那点钱胡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就点上一支烟,坐在椅子里开始看那本警官证。

    性命,焦东友,血型:b,出生年月日:xxxxxxx,职务,临海市公安局四分局主任科员,警衔,三级警督。

    冶铁民坐在那里静静地把烟抽完,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用一个塑料桶子提来一桶水放在床跟前,然后挽起袖子,提起桶子把那通水哗啦一下全部浇在了焦东友的脸上,几乎马上就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也醒了过来。

    “你……你是谁……”焦东友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感觉到头痛欲裂,整个身子动弹不得,知道自己已经被牢牢地绑起来了,他尽量睁大眼睛,可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的,只能够分辨出站在床前身材高大的男人的影子,就像一个可怕的幽灵。

    冶铁民没有出声,又来到卫生间提了一桶水,拉过椅子往床前一方,坐在那里一脸肃穆地盯着焦东友看了一会儿,阴测测地说道:“我是你们的审判者……现在你就要接受我的审判……”

    “你……我不认识你……跟你也没有仇……你放了我吧……”焦东友本能地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嘴里尽管这么说,可几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了,发生在扬清桥的那个案子震动了整个公安系统,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自己的头上,顿时,一颗心被恐惧攫住了,忍不住出言相求。

    冶铁民残忍地缓缓摇着头,沉声说道:“当你们在折磨别人的时候,难道会理会他的哀求吗?现在我要让你尝尝你们自己的手段,不过,如果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少受点罪……”

    “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警察……”

    冶铁民似乎没有听见焦东友的话,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把它放在桌子上,对准他的嘴,然后点上一支烟,问道:“你们所长叫什么名字?”

    “张新民……”

    “家住哪里?”

    “百盛小区……”

    “具体点……”

    “百盛小区12栋二单元1208室。”

    “家里都有什么人?”

    “老婆儿子……”

    冶铁民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无聊,不管怎么样都模仿不像市公安局审问自己的那个警察,那种阴险的笑容,那种温柔中带着诱 惑的嗓音,以及在自己身上用刑的时候那种平静而又毫无情感的口气,也许自己永远也学不来,学得来的只能是手头的一点技术活。

    不过,要对一个人用刑,起码是在他不愿意交代的情况下才名正言顺,这个警察对答如流,怎么好意思对他用刑呢?妈的,这家伙难道就不能强硬一点吗?也许自己应该问他一点敏感的问题。

    “百盛小区可是一个高档小区,他怎么有钱在那里买房?你老实交代,他的钱是从哪里来?”冶铁民终于想起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装作从容不迫地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焦东友好像被搞糊涂了,如果说这个男人就是杀害那两个警察的凶手,他为什么吃饱了撑得提这种问题呢,他应该马上动手弄死自己呀,听他的口气,好像所长才是他的目标似的。

    “你不说是不是?想不想尝尝我的手段啊……”冶铁民低声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

    冶铁民终于找到了理由,他点点头,扔掉手里的香烟,好像生怕焦东友改变注意似的,马上拿出一块毛巾盖在他的脸上,然后提起那桶水就往他脸上浇。

    焦东友似乎还有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开口说话,可一股水渗透了毛巾,刚刚张开嘴水就灌了进来,只好用鼻子呼吸,马上就被呛得剧烈咳嗽来,身子一阵没命的扭动,可是脑袋被绳子固定住了,根本无法躲避那一股股冲击而下的水流,顿时被蹩的手脚一阵痉挛。

    冶铁民终于看到了那种自己体验过却没有看见过情景,一时身子颤抖着,既恐惧又刺激,那阵阵快 感竟不属于在女人身上的发泄。

    终于,他估摸到时间差不多了,把水桶扔在了地上,一把揭开焦东友脸上的毛巾,只见他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嘴里不停地吐出一股股水柱,把脸上的血迹都洗干净了。

    冶铁民点上一支烟,把脑袋凑近焦东友,模仿者那天高斌的模样,低声说道:“我以前用塑料袋,不过,那玩意不安全,稍微不注意就会把人憋死,这个方法最好,毛巾和口鼻之间有微小的间隙,这些间隙被水流填充之后就形成了一层膜,但因为毛巾的渗透性不均衡,所以这张膜并不完整,还有一点点空气让人呼吸。

    只是当水被吸入肺里的时候会很不舒服……所以,这种方式不会让人马上死掉,但却生不如死。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记忆有所恢复?告诉我,你们所长买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焦东友喘息了一阵,极度的痛苦以至于让他无法思考,不过,他本能地知道对方想得到什么答案,为了不再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赶紧气喘吁吁地说道:“贪污……受贿……来路不正……”

    冶铁民感到很失望,总觉得焦东友不应该这么快就招供,虽然他已经记不清那次在公安局经受了多少次这种非人的折磨,可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是由于酷刑而供出了刘蔓冬的行踪,而是完全是因为出于对生存的无比怀念,眼前这个警察只经受了一次就招供了,根本就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贪污受贿?说清楚点……我不想再问第二遍,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保证你会后悔……”冶铁民说完这几句话自己就首先后悔了,因为,这几句话的威胁意味太明显了,一点策略都没有,应该像那个审问自己的警察一样,即便是威胁,也应该让人听起来是忠告是关切,甚至是一种仁慈。

    “他……他当了十几年的所长……有人给他送礼……还有农贸市场的治安费……对了,前不久,他还私自放了几个赌博的人,所有的赌资都被他装进口袋了……”焦东友其实对所长的了解并不多,只好把平时听来的谣言加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焦东友越贪生怕死,冶铁民就越从心里感到一阵厌恶,要不是为了把自己想象了一百遍的游戏继续下去,他真想马上就让他变成哑巴。

    “说说你自己……看看你这个**的肚子,哪像是一个警察……你有没有贪赃枉法,说具体一点……”冶铁民喝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大忌,不应该对自己的猎物这么粗声大气,一个主宰者必须有宽宏的气量。

    焦东友已经认定自己面对是一个疯子,一心只想满足他的愿望,根本就不再考虑逻辑和后果,连声说道:“有……我有……我收费不开收据,收保护费……在饭馆里吃饭打欠条,从来没有付过钱……对了,前几天我还把一家洗脚房关了,晚上老板就给我送来了五千块钱……”

    冶铁民怎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他需要的是一个演员,一个能够满足他用酷刑审讯的对象,焦东友絮絮叨叨的诉说只能让他反感,让他蔑视,就像他经常玩的那些游戏里的人物一样,只有英雄的生命是高贵的,值得珍惜的,像焦东友这样的人,不过是一个生命值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别吹牛了,搞得自己跟黑社会一样,你他妈充其量就是一条狗,因为你是警察……今天晚上你所说的一切全是谎言……我会让你说实话的,因为你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生物规律……”手腕就提起了那个水桶。

    焦东友嘴里哀鸣一声,哭泣道:“求求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一个**的警察,我银行里有一百多万存款……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全部都送给你……对了,我前一阵……还搞了一个女人,是个买菜的,才二十多岁,我都给你……”

    冶铁民气的浑身打哆嗦,怪自己运气不好,碰见了这么一个软骨头,看来今天在他的身上是无法满足自己的**了,如果在把毛巾在他脸上盖一次,只怕他连自己的祖宗都能出卖,那个警察不是说这种刑罚不会有生命危险吗,干脆就用他做个试验,就不信毛巾和口鼻之间真的存在一道生命的间隙,否则自己怎么几次都有死过去的感觉呢?

    “兄弟,你我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我倒并不是想要你的命……只是,你投错了胎,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在做警察……我这就送你上路吧……”冶铁民残忍地说道,然后提着桶子去了卫生间。

    焦东友一听,顿时魂飞魄散,也不管凶手是不是听得见,哀嚎道:“你……你究竟想要什么……别杀我……求求你,我有老婆孩子啊……”

    刚好冶铁民提着水走进来,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你老婆?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焦东友一惊,挣扎道:“你……你想干什么?”

    冶铁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你去了天堂,我就帮你照顾她……”说着伸手拍拍他的肚皮,嘲讽道:“就你这样子,恐怕也伺候不了女人,我就替你好好让她爽一下吧……”

    焦东友一听,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一双眼睛瞪得就像是要裂开一般,忽然大吼一声,吐着口水骂道:“我草你妈……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你跑不掉的……”

    冶铁民正准备把毛巾盖在焦东友的脸上,见他忽然破口大骂,这倒是有点出乎预料,停下手来,低声道:“当初我也是这么骂他们的,可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你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说……”

    焦东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什么都不顾了,大声道:“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个畜生,你在扬清桥杀了两个警察……你叫冶铁民,公安局早就知道你是凶手了……这笔账早晚有人找你算……”

    冶铁民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把毛巾轻轻盖住焦东友的脸,还非常小心地往下面拉拉,以便露出他的双眼,当他从这双眼睛里看见那种绝望和恐惧之后,心里面就控制不住地有种战栗般的快 感,一时陶醉在那种随意操控别人命运和生死,快意复仇的庄严而又神圣的气氛中。

    他不再说话,也不管拼命挣扎着呜呜哀嚎的焦东友,好像根本都没有把他当人看,顺手提起那个水桶,紧盯着那双因恐惧而变成了灰白色的眼睛,然后举起桶子慢慢地让一股细细的水流不停地浇到了毛巾上。

    这桶水足足浇了三分钟左右,焦东友在挣扎了一分钟左右就进入了垂死的昏迷状态,如果这个时候掀开脸上的毛巾,他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可冶铁民此刻已经进入了痴狂的状态,嘴里喃喃自语着,也听不清楚说些什么,既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低声安慰着即将死去的男人。

    举着桶子的手激动的微微颤抖,好几次水柱都失去了准头,浇在了床上,不过,他马上就矫正过来了,并且尽量控制好水流的大小,均匀地准确地浇在口鼻部位,他可不希望因为水不够还要再跑一趟卫生间,他只想用这一桶水揭穿高斌的谎言。

    终于,焦东友的身子彻底停止了痉挛,眼睛的瞳孔明显扩大,已经看不到任何生机和情感色彩,就像一条死鱼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冶铁民手里的水桶,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水桶夺走了性命。

    渐渐的,冶铁民复仇的快 感就像是女人的高朝一样衰退了,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里,就像刚刚干完力气活似的喘着粗气,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床上的男人,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春梦。

    当他意识到又一个警察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的时候,马上回到了现实世界,脑子变得清醒起来,他马上站起身来,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涂料喷灌,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小心翼翼地在墙上喷出“警察是猪”这么几个字,然后拿起手机给床上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这才收拾好工具箱,关掉房间里的灯,倒退着出了房间,就在出门的那一刻,他一眼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把焦东友的手机,灵机一动,走过去拿在手里,穿过黑漆漆的过道,来到外面。

    大雨已经过去,变成了温柔的毛毛细雨,那细细的雨丝浇在滚烫的脸上觉得很舒服,他很想在院子里躺下来,然后把那块毛巾盖在自己的脸上,接受大自然的惩罚,可他知道,如果没有三四个强壮有力的男人抓住自己的手脚,自己肯定坚持不到最后,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忍不住揭掉毛巾,看来这个自杀的方式并不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最好的选择方式,何况,现在还不到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最终的复仇还远远没有到来呢。

    回到车上,冶铁民坐在黑暗中抽了一支烟,看看手表,已经是半夜三点多钟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再过两个多小时,这个派出所就要热闹起来了,他甚至能够想象出那个总是第一个来到办公室的女内勤,在见到房间里的情景之后将会发出怎样的尖叫声。

    为什么不让他们提前知道呢,为什么要让他们在黎明前的最后时刻沉睡呢,唤醒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冶铁民拿起焦东友的手机拨打了110,当那边传来一个睡意朦胧、无精打采的声音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捏着嗓子低沉地说道:“城东派出所死了一个警察,你们来看看吧……”

    “哪里?你是谁……”

    “凶手……”

    冶铁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又给电视台记者李薇发了一条短信,就把手机从窗口扔进了马路边的水洼中,驾着车在黎明前空荡荡的街道上一阵疾驰,最后回到了那个小型停车场,升起车窗玻璃,锁上车门,放倒座椅,没过五分钟,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