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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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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越来越深了,马车内的席凉先还防备的注意着慕容晋,后来实在有些累了,便挪啊挪的挪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了上去,瞄瞄软榻上的慕容晋,发现他一动不动,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准备休息一会儿,低头看怀里抱着的小猫儿,好命的睡得很香,睡梦中还露出了笑脸,不知道是梦到了他娘还是梦到了什么。

    这小子真会给人找麻烦,席凉想捏捏小猫儿的脸,不过又不舍的放下来,谁让这家伙讨人喜欢呢,不过席凉心中明白,小猫儿绝对不是省心的家伙,从小拜在玉真人门下,又有古灵精怪的娘亲,他的心计可是极深的。

    她在这里担心来担心去的,他却一点不担心,说明他是不怕的,如此一想,席凉也慢慢的歪靠着箱壁睡着了。

    马车内,软榻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于这丫头先前的动作,他不睁眼也是知道的,一双冷若冰潭的眸子此时倒是温和了一些,视线流连在席凉和小猫儿的脸上,慢慢的拢上了莫明的光彩,唇角微勾,心中有了计较。

    马车一路行驶,前往五番国。

    慕容晋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先前去药王谷找神医沈若轩治病。

    他从小便有咳嗽的毛病,近年来越发的严重了,一直看大夫吃药却治不好自已的病,所以最近他放下手里的生意,前往药王谷走一趟,想请沈若轩出手,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谁知道竟然跑了一个白腿,沈若轩并不在药王谷里。

    早晨,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暖洋洋的。

    席凉和小猫儿两个睡的天昏地暗,不知道身在何处,直到一道声音响起来。

    “公子,请用膳。”

    一个总管模样的人掀帘走了进来,眼睛瞄到睡在马车地板上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还有比这两人更难看的睡像吗?两个人缠在一起,跟八爪鱼似的,真是碍眼,不过公子为什么让他们睡在马车上,虽然是地板也是少见的现像。

    “公子,这两人?”

    红叶山庄的管事赵乾恭敬的请示慕容晋的意示,是打一顿扔出去,还是把他们绑了给杀了,可恶的东西,竟然胆敢算计到他们公子的头上了。

    不过赵乾的话一落,马车内的慕容晋眼神暗了一下,挥了挥手吩咐。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公子,”赵乾又瞄了一眼,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车帘放下来,与外面隔绝,慕容晋慢条斯理的用起膳来,马车内充斥着淡淡的香味,睡在地上的席凉和小猫儿两个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液,两个人同时动了动,然后眨了眨眼睛,同时抬头望向了香味的来源处,咕咚肚子叫了起来。

    好饿啊。

    席凉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山中的一些野果,小猫儿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所以此刻一闻这饭香味点心味,别提多饿了。

    两个人慢慢的爬起来,眼巴巴的望着慕容晋手里早膳。

    慕容晋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慢悠悠的一个人用着早膳,随之抬眉望向下首的席凉和小猫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吧?”

    “交易?”

    席凉头上冒黑线,不知道自已和这男人有什么交易可谈的,不过真的好饿,点了点头,她倒要看看这慕容晋,想和她谈什么样的交易。

    “我娶你为妻。”

    “什么?”

    这下不但是席凉,就连小猫儿也不同意了,直接瞪大眼睛怒视着慕容晋,这不要脸的男人,想做什么,一个病秧子也敢宵想他凉姨,做梦,小猫儿站直了腰,脸色冷冷的开口。

    “我不同意我凉姨嫁给你。”

    席凉望向小猫儿,这小家伙,真是可爱啊,她没有白疼他,不过这慕容晋搞什么啊,竟然想让她嫁给他,他想做什么?

    “对不起,我不嫁。”

    一提到成亲,她便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心里竟然奇异的有些疼。

    她以为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原来是因为没有触碰,碰到了还是会疼,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冷冷的瞪视着慕容晋。

    “我不会嫁人的。”

    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嫁人,真的,原本她还打算出家为尼呢,虽然后来打消了这思想,但是她从来没想过会再嫁人。

    席凉的话音一落,慕容晋的身形陡的一动,快如星矢,眨眼便窜了过来,小猫儿立刻有所警觉,飞快的闪身出来,想护着席凉,可是终是慢了一步,慕容晋一靠近席凉,手中的一粒药丸便塞进了席凉的嘴里,随之修长的大手一拍席凉的背,眨眼的功夫,药丸顺喉而下。

    慕容晋已倒退回去,依然安逸的端坐在案几之后,刚才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

    不过终是受了累,所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席凉和小猫儿才懒得理会他,两个人坐在一起,满脸的焦急,小猫儿现在后悔极了,他只不过心情不好,想设计个人,谁知道竟然害了凉姨。

    想到这,大眼睛里便蒙上了雾气:“凉姨,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席凉安慰小猫儿,嘴上说没事儿,可仍然飞快的抬头望过来:“你究竟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慕容晋在一连番的咳嗽过后,总算止住了咳声,缓缓的开口:“慕容家的独门毒药一叶青,你别试图找人解毒,没有我慕容家的解药,没有人解得了。”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猫儿愤怒的大叫起来,差点没冲过去和慕容晋拼命,不过却被席凉拉住,冷冷的望着他。

    “你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了,这可真是个笑话。”

    慕容晋也不解释,只简单的开口:“我需要一个妻子,你很聪明。”

    一句话就解释了他为何要娶席凉,不是喜欢什么的,而是因为她很聪明,而他需要一个妻子,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理由。

    席凉被他的话阻得死死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马车内再无声响,寂静无声,很快响起娇俏的声音:“我要吃东西,既然你要娶我,总该好吃好喝的养着我吧。”

    慕容晋很快下令,命手下准备了膳食进来,席凉拉着小猫儿立刻吃起膳食来,现在太饿了,她无暇去理会自已中了慕容家的独门毒药的事情,看到小猫儿没什么胃口,一脸自责的样子,席凉倒是放开了心头的烦恼,逗起了小猫儿来。

    “小猫儿,这小脸皱的可难看了,凉姨不会有事的,我就不信天下没人能解得了慕容家的一叶青。”

    她这话一起,慕容晋好似未闻,理也不理,小猫儿的心里倒是升起了希望,对,一定有人可以解掉这慕容家的解药。

    想到这,总算有心情用早膳了,用完早膳后,席凉便开始询问慕容晋。

    “不知道慕容公子这是要去何方?”

    “红叶山庄。”

    红叶山庄位于五番国境内,仍是五番国闻名的山庄,慕容家仍是五番国的第一世家,虽然从商,但是却垄断了五番国的经济,所以即便皇亲国戚也不敢对慕容家的人不恭敬。

    五日后的傍晚,马车顺利进入了红叶山庄。

    一进庄园,席凉便明白红叶山庄名字的来源了,原来这庄园里,栽种了很多的红枫树,一眼望去,满目艳丽无比的红色,好似绚丽的彩霞般笼罩着整个庄园。

    庄园门前,席凉和小猫儿正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片景色,忽地被一道娇俏兴奋的叫声打扰了兴致。

    “表哥,你可回来了,婉儿想你了。”

    一团红艳的身影,直往慕容晋的身上扑。

    席凉拉着小猫儿的身子悄然的往后一退,避了开来,抬眉望过去,那扑向慕容晋的女子却并没有扑到他的身子,被他的一只手给挡开了,随之不经意的蹙眉,淡淡的开口:“婉儿,注意影响,成何体统。”

    他虽然温和的说着话,不过眼里一闪而过的犀利。

    席凉低头看小猫儿,两个人从彼此的眼神中都得到一个汛息,慕容晋不喜眼前的女子。

    上官婉儿仍是慕容晋的表妹,一听表哥的话,忍不住嘟起了嘴巴,十分的委屈,随之一双俏丽美眸便看到了不远处立着的席凉和小猫儿,不由得脸色骤变,愤怒的一指席凉,尖叫起来。

    “表哥,她们是什么人?”

    慕容晋望了望席凉,脸色一下子温融了起来,缓缓的走过来,握起席凉的手,柔声开口:“凉儿,你累了吧。”

    说完一抬头,命令身后的赵乾:“把少夫人按排住进红叶楼。”

    “是,公子。”

    “什么?少夫人,让她住红叶楼,表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上官婉儿的脸都绿了,一直以来她才是表哥的正牌夫人人选,红叶山庄的未来当家主母,这是姑母当初答应她的,不行,她坚决不同意这样的事情,。

    “我去找姑母,姑母不会同意的。”

    上官婉儿,心急的奔跑走了,而慕容晋理也不理上官婉儿,当然也没有理会席凉和小猫儿,自有人来领着他们两个去红叶楼。

    红叶山庄占地极广,一眼望去,根本就望不到头,飞檐翻卷,亭廊画阁,小桥流水,真是美不胜收的一座庄院。

    席凉和小猫儿二人走在回廊中,跟着前面的几名小丫鬟身后往红叶楼走去。

    这几名小丫鬟一边走一边偷偷的往后面瞄,打量着席凉和小猫儿,然后挤眉弄眼的小声的嘀咕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不过席凉和小猫儿还是隐约可听见一句半句的,什么老夫人不会同意的,这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的。

    不过席凉不感兴趣,她只想睡一觉,然后起来好好的打探打探,这慕容家是不是真的有独门的毒药一叶青,如果有,藏在什么地方,她一定要拿到这一叶青的解药,然后离开红叶山庄。

    她才不会嫁给慕容晋这个混蛋,一路上她都在想慕容晋这个妖孽为什么要娶她,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想娶她的,就在刚才她忽然明白了,这个慕容晋之所以要娶她,说不定是为了用她来对付这个什么婉儿和那个什么老夫人,一想到这些,席凉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席凉自顾想着自已的心事,小猫儿的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则是紧盯着红叶山庄的各处,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要牢牢的记住这些地方,待会儿和凉姨四处查探一下,看看这什么红叶山庄的有没有密室什么的,一定要找到一叶青的毒药。

    两个人各想各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拐弯处,有几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前面的丫鬟一看走过来的人,几个人的脸上飞快的浮起红艳,浮想联翩,虽然自家的公子也长得很俊,但是必竟是看惯了,所以眼前的美男更让她们心动。

    几道娇羞的声音同时响起:“奴婢们见过战王爷。”

    战王?席凉脑袋嗡的一声响,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她一直以为时间抚平了一切,也抚平了她心中的创伤,她和他之间已经水过无痕了,可是现在一听到战王这个称呼,竟然还让她心痛,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忘了他,忘了一切吗?过往的一切从脑海里一一的滑过,竟然那么的清晰。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对,是她想多了,一定是这样的,席凉安慰自已,听到对面有脚步声走来,她飞快的退让到一边,低垂着头,心中幻想着,这来的人一定不是他,他是南翎国的王爷,而这里是五番国,无论如何都是牵扯不到一起的。

    不过一道暗沉冰冷的声音响起,很快打断了她的幻想。

    “起来吧。”

    这声音冷得令人打颤,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但是即便再冷几分,她也听得出来这人是谁,没错,这走过来的人正是南翎国的战王阮希胤,阮希胤自从离开北鲁国后,并没有回南翎国,而是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想忘掉世上还有席凉这个人,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已忘掉了。

    此次来红叶山庄,是因为红叶山庄的老夫人仍是他的姨母,所以顺道过来探望姨母。

    今日的阮希胤与五年前相比竟然少了许多的戾气,相反的多了很多的冷寒,周身上下没有一丝毫的温度,若说慕容晋身上的冷意是数九寒冬的冰雪,而这阮希胤身上却是万年寒冰,三尺之内是没人敢靠近的。

    长廊中,阮希胤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数名女子,便移开视线缓缓的离去。

    等到他走过去,席凉总算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这时,小猫儿清脆的声音好死不死的响了起来。

    “凉姨,你怎么不看啊,这男人虽然冷,不过帅哥一个,不看可惜了。”

    安静的长廊中,席凉呻一吟,这死小猫儿,为什么总是给她招惹麻烦,难道说自已八字和他犯冲不成,如此一想,手一伸飞快的拽了小猫儿的身子,另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捂住了小猫儿的嘴,心里不住嘴的祈祷,老天爷啊,千万要帮我啊,我不想见他啊,千万别让她见他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害怕见到他,连自已也奇怪,她都淡忘他了,何必怕他呢,两个人见面哈哈一笑而过,难道说她这种人是属于那种做不成朋友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不成?

    席凉是千祷告万祷告,就希望走过去的家伙耳朵失聪了,或者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可惜她是失望了,她不知道,阮希胤现在对于席和凉两个字高度的敏感,所以小猫儿的话一起,他陡的停住身子,缓缓的转过身来,身上的一袭天蓝的长袍划了一个优美的曲线,他英俊立体的五官上拢上了比霜雪还冷的寒意,深邃的黑色瞳仁中浮起犀利的冷芒,慢慢的落到了一个身材纤细,曲线玲珑的女子身上,这女子使命的用手捂着一个可爱粉嫩的小家伙,小家伙的在大眼睛晶亮灼灼的盯着他,似乎很欣赏他似的。

    阮希胤的唇角一勾,软化了那一丝冷意,这是很少有的现像。

    忽地,他的心一蹙,几乎不能呼吸了,视线移回了那名俏丽的女子身上,慢慢的走过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难道她是凉儿,怎么会,不,不会是的。

    五年的时光里,他不敢去打听她的消息,不敢去想她的的神情,不敢去回想自已曾经做过的错事,因为只要一想到,他便想自我的折磨自已,为什么要那样的对待凉儿,他怎么会那么蠢呢,他是一头猪吗?为什么没有发现自已是爱着她的,从自已救她回战王府开始,他便喜欢这个无法无天,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小丫头。

    那时候,虽然被她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同时的,自已是活了,他是一个活着的人。

    他的母亲原本只是宫中的一名宫女,因被皇上宠幸,无意间怀上了龙种,虽然被册封为小小的贵人,可是那吃人的后宫中,谁也不拿她们母子当回事,小时候,他总是被宫女太监欺负,所以他从来不以为自已是一个皇子,而只是一个卑微的人。

    后来他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强大自已,终于让父王正视了他,并在他几次的立功之后,封他为战王。

    可是等到他封王拜相的时候,才发现,自已竟然成了一个无血无肉,不喜任何人靠近的人。

    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好心的想过救人,却在对上那大大的祈求的眼睛时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拉她上马,带她回战王府,宠着她,并帮助她找寻亲人,本以来一切都会烟过云散,却不知道,自已的血液里早深深的融入了她,就算娶了侧妃也不愿意去碰那个女人,心里下意识的想为一个人守着,就似乎守住了自已的心一般。

    可是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所以并不知道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一个人。

    侧妃死的那一晚,他喝了酒,整颗心燃烧着毁灭的火性,他分不清是因为恼怒还是情欲,所以才会深深的占有了他,没人知道,他占有她的时候,心里头是多么的欢欣,可是同时也害怕,害怕自已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不然为什么想一直疯狂的占有一个人呢,想霸着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不想让任何人碰触到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同时的他又抗拒这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在得知她逃跑的时候,他第一念头便是废了她的武功,害怕自已再做出之前占有她的事情来,所以才会命人把她送进远离自已住的地方,最偏僻的小院里。

    直到他失去她的时候,才深刻的明白,一直以为的煎熬,是因为害怕失去某一样东西,因为他从来没有过真正属于自已的东西,死去的母亲,自已的近身奶娘,还有曾经养过的一只猫,他们最后都离他而去,而他害怕失去她,只想囚住她,不想让她离开,可是到头来却依然失去了。

    往事一幕幕从阮希胤的脑海中滑过,他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唇角勾出凉薄的笑。

    “凉儿,是你吗?你连见我都不愿意吗?”

    声音不自觉的沙哑了,低柔沉魅。

    席凉听着他的话,飞快的抬头望过去,便望进一双深不可测,满是痛楚绝望的眼里,他近在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