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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 独角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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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方落,皇帝便冷冷地一眼扫过来,让华妃心头悚然一惊。

    皇帝那一眼带着杀气,让华妃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阮家父女二人,都是被禁止出京的。这么多年来,他们出去最远,也不过是每年一次去京郊给沈红颜扫墓,而且每次去,皇帝暗地里都会派很多人跟着。

    这种情况下,皇帝怎么可能允许阮烟罗嫁到别国?

    也许是因为这段日子以来阮烟罗先跟着卫流出了京,后又为皇帝找药,几乎没怎么在京里呆着,所以她竟然把这件事情忘了,直到此时皇帝瞪她,她才又想起来。

    一时间冷汗涔涔而下,后宫惨烈比战场更甚,战场尚且有拼杀的余地,可是后宫只要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从天到地,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瑾对自己母妃此时出来说话十分不满,但看到皇帝瞪华妃,也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便笑着说道:“儿臣福薄,没能让烟罗成母妃的媳妇,看来母妃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总想给烟罗找个好的,但母妃就是心意再好,也不能越过人去不是。”

    一句话解了华妃的围,可是华妃听了这句话之后,脸色却并不好。

    这句话表面上是说华妃越过阮老爷作主阮烟罗的婚事,可是暗地里,却是南宫瑾在表达他的不满。

    他在告诉华妃,不管华妃心里怎么认为是对他好,都不能越过他这个当事人,却插手他的事。

    “你这个当母亲的,还没有做儿子的明理。”皇帝淡淡说道。

    这句话说的很重了,他是着实着恼华妃的推波助澜,眼见着阮希贤答应把解药配出来,这段时间,阮烟罗金贵的很,他绝不能让阮烟罗出一点事。

    华妃牙齿咬的死紧,心里也全是憋屈,可是面上却不得不露出笑容说道:“臣妾也是太心急了,烟罗差一点成为臣妾的媳妇,臣妾心里,也是把她当半个女儿看的。”

    皇帝哼了一声,再不发话。

    贺狄见话题被差开,上前一步,再次说道:“天曜皇帝陛下,小王欲求娶烟罗郡主,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小王一片诚心,只要皇帝陛下能答应小王所请,一应聘礼,还可再商议!”

    那就是意味着,马匹的数量的和品质,都可以由皇帝来提。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让人动心了。

    可惜,他求的人偏偏是阮烟罗。

    皇帝沉吟一下说道:“十四王子,今日我天曜贵女几乎都在席上,十四王子不如再仔细看看,也许有更合意的也说不定。”

    皇帝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又不能交出阮烟罗,便提了个折中的法子。

    可是贺狄根本不买帐。

    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阮烟罗。

    他长这么大,人生中最大的两个亏,都是因为阮烟罗才吃的,不把阮烟罗弄到手中狠狠折辱,怎么能出得了他心中这口恶气。

    别看他说的好听,又是聘为王妃,又是大笔聘礼。在草原,王妃也不过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可以交换。到时候到了他的手上,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至于换阮烟罗花掉的这一大批聘礼,他自然会想办法再用阮烟罗的身体换回来。就算换不回来,能知道她那种古怪的小弹丸的配方,也是值的。

    贺狄心底对自己所要一清二楚,自然不会顺着皇帝的话走,一挺胸大声说道:“小王只愿求娶烟罗郡主。小王听闻天曜以礼治国,婚配讲究父母之命。天曜皇帝陛下,就是天曜子民最大的父母,小王如此诚心,皇帝陛下一定不会让小王失望吧!”

    这个贺狄,实在是太狡猾了,他不想守礼的时候,就说自己是草原人。可他有所图的时候,又会拿着天曜的礼来压人。

    如果换了别的人,皇帝可能还真的拉不下面子,可偏偏这个人是阮烟罗。

    贺狄的话音方落,便听南宫凌淡声说道:“父皇的确可定天下人的婚事,可是偏偏,烟罗郡主不在此例,恐怕十四王子要失望了。”

    贺狄眼中精光一闪,面上却还是做着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说道:“这怎么可能?难道烟罗郡主不是天曜子民?还是说,烟罗郡主的威严竟能比天曜皇帝陛下还要大?”

    假装鲁莽,实际上,句句挑拨。

    周围的使节们面色古怪,光是这几句话,就足够皇帝产生杀意了,贺狄这究竟是要娶阮烟罗,还是要害阮烟罗。

    无论是谁,只要听了贺狄那几句话,无论皇帝有没有反应,恐怕都得扑上前去大呼惶恐请罪,但阮烟罗自然是没关系的。

    她抿唇一笑,轻轻摇头,看着贺狄好像在看一个戏子表演。

    贺狄被看的恼羞成怒,可是又无法发作,他转头望向皇帝,问道:“请问天曜皇帝陛下,凌王方才之言究竟是何意?难道天曜竟真有皇帝陛下也无法管束之人?”

    皇帝被一再挑衅,可是却分毫也没有生气,因为贺狄此时的表现确实挺像个戏子的。

    “烟罗的母亲为我天曜护国功臣,她去世之前留下遗愿,希望朕能允许烟罗婚事自主,朕答应了。”皇帝非常好心的向贺狄解释了原因,不意外的看到贺狄骤变的面色,又特意加上一句:“所以烟罗的婚事,是朕也无法做主的。如果十四王子想娶烟罗,只能自己问她,她同意了才可以。”

    贺狄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凌和阮烟罗一直有恃无恐,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借着皇帝的手去压他们。

    脸色阵青阵白,他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把这两个人都得罪死了,南宫凌随手把玩着白玉酒杯,可是其中的杀意,却几乎鲜明地直逼到他的面前。

    “十四王子,我听草原上的女子性格奔放,喜欢不喜欢,都会直接说出来,从不藏着揶着。”阮烟罗含笑开口,她从来不是个肯吃亏的,更不会挨了打却不还手,贺狄闹了半天了,也该轮到她奉还一些。